他给她的东西,他从来都是小心对待,今日流落在外,只怕是有人起了不该有的贪念从中作梗,从前他不知,只当东西好好保管在虞府,现在既然叫他碰上了。

三年的时间……足够他用卖玉佩的钱逍遥快活了。

暗一很快回来,等到再次回来之后恰好听到了虞岁桉清冷决绝的嗓音,婉转回荡在整个鉴宝阁。

“三万两白银,这个玉佩,我要了。”

“稍后我会将着银钱送往鉴宝阁,可以让人跟着我去取,不必担心我会变卦又或者逃单,我不会。”

不卑不亢的态度叫暗一的步履微顿,不过多年的专业素养叫他很快恢复正常。

虞小姐也算是个奇女子,他们这些粗人虽然同虞小姐接触不多,但是心里是佩服虞小姐的。

当年在怀安街道巷尾,那次虞小姐获救之时小臂被砍了一刀,纤细娇嫩的小臂上横隔这一道狰狞的伤口,放在随便哪个姑娘家,都是都要疼的哭喊,更不要说娇惯着的细皮嫩肉的虞小姐了。

但她偏偏抗住了,当时情况简陋,为了给她止血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将上好的金疮药洒在伤口处,再简单粗暴的将伤口包裹。

他们这些每日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人都知道,越是上好的药,药效越强,洒在伤口上的时候就越疼,像是撕心裂肺般将伤口一遍遍不停的凌迟,将其中的坏掉的部分剜去,余下的便好的更快。

虞小姐在上药的时候一声不吭,脸色都苍白的像纸,豆大的冷汗落了不知多少,但是叫喊呼痛的声音一声都没有。

这样隐忍着难受的模样叫当时上药的唐瑜都于心不忍,小心提醒她,可以喊出来,喊出来会好一些。

虞小姐抿了抿苍白毫无血色的两瓣唇,勉强的勾了勾嘴角,摇了摇头,却将眼睛望向了在众人身后的自家主子。

“嘿你这个姑娘怎么这么不近人情?老子都说了要将这美玉送给美人,听你这声音也不过是个丫头片子,成人之美你懂不懂?这么多东西你不挑,非得跟大爷我抢这破玉佩?真是败兴!”

暗一的思绪被那道及其粗俗的话语拉回。想来是那人觉得被虞姑娘下了面子有些口不择言。

粗俗的不堪入耳的话让暗一都拧了拧眉,连他都听不下去,更何况是将虞小姐放在心尖尖上的自己主子。

他下意识将视线望向自家少主,果不其然,主子周身的气度已经完全改变,变得锐利危险,巨大的压迫感从他身上蔓延出来,好像连空气都被压缩变得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