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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在后半夜的时候结束了,很多人被扶着出了宫门。吴恙喝的头发沉,缓步慢慢走出紫极殿。

“平南王留步,陛下有请。”董德拦住了他。

吴恙转身,也未多想便跟着董德去见宇文建德。

正阳宫,宇文建德的寝宫。

吴恙还记得上次宫宴,宇文建德也是在宴会后留下了他,那时是在纳贵阁,那日下着雪,夜初在宫门外等了他一晚上。

正阳宫内灯光昏暗,偌大的宫殿只点了一只红烛。

董德将吴恙带到自行离开。

“坐吧。”宇文建德指了指自己一旁的位子。

他背对吴恙坐着,面向一只红烛,仍旧穿着宴会上的衣服,只是头上的发冠去了。他斜靠着凭几单手扶额,一缕头发垂在额前,看上去有些疲惫,甚至有些萧瑟。

吴恙盘坐在宇文建德的身边,静等着他开口说话。

“据说你昨夜站在屋顶吟诗,还与城中的狗互吠了一夜。”宇文建德闭眼说道。

……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三人,为何是三人?三多两正好。三人指的是谁,你、宇文初与诚然?”

诚然,宇文建德居然知道诚然,吴恙大为吃惊。

宇文建德挣开眼,看着前面的红烛,缓缓坐直身子。

“你不必吃惊,那夜你在风澜庭喝醉酒,跑回望园睡觉,睡梦中喊了夜初十几次,喊了诚然三次。却唯独未喊陈璞。那夜你怀里掉落一幅画像,画像中的人生的与陈璞极像,但可以肯定那人绝不是陈璞。若没猜错,诚然应该是画像中的人,而陈璞只是与他长得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