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疏雨眼皮一跳:“别别别,万一呢!”
上回周隽爷爷进抢救室就和她错接电话有那么点关系,这要再来一次,她可真成罪人了!
周隽抬手摁了摁眉心,看起来不知是不是有些头疼。
孟疏雨顺着他的动作一眼看到他右手腕还没拆线的伤,心里一哽。
虽然她至今不清楚这对老人和周隽真正的关系,但看周隽对他们的态度,绝对不亚于血浓于水的亲情。
应该是真有要紧的内情,才让周隽跟他们撒了女朋友这个谎。
孟疏雨想了想,试探着问了句:“你们今天什么时候过去啊?”
“晚饭之前到南淮吧。”谈秦朝周隽努努下巴,“是不是隽?”
“嗯。”
“那我应该也处理完工作了,要不——”孟疏雨瞅瞅周隽,“我跟你们一块儿去?”
下午四点,孟疏雨坐着周隽的车到了南淮南郊。
从市区到郊区,越靠近南郊房子越老旧,到了他们下车的这片城乡接合部,放眼望去都是上了年头的私房小院。
西斜的太阳照着各家各户的院门,映见栏杆上斑驳剥落的铁锈痕迹。
孟疏雨跟着周隽和谈秦下了车,往尽头处的院门走去。
见谈秦在前打头,孟疏雨看了看左手边的周隽:“你这手还没好全,就……不牵了吧?”
“嗯。”周隽抬起手肘,留出一角空间。
孟疏雨目光凝了凝,偏回头目视前方,抬手慢慢穿过他的臂弯,挽住了他。
周隽胳膊一收,带着她挨近了自己。
孟疏雨两只脚打了下架:“你悠着点手呀……”
“那你悠着脚。”
“……”
孟疏雨挺直背脊,踩稳了脚步。
前边谈秦推开院门,朝里喊了声“奶奶”。
黄桂芬立马迎了过来:“嗳!小秦小隽来啦?”
“还有小孟呢。”孟疏雨一回生两回熟,笑眯眯地打上了招呼。
“小孟也来了啊,奶奶这半个月一直盼着你呢!”黄桂芬拿湿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亲昵地揽过她的后背,“来了好,你们爷爷这精神头一好就闲不住,都练一下午字了,你俩快劝劝他休息去……”
周隽带孟疏雨进了厅堂。
常秋石正站在书案边写字,听到动静搁下笔,老花眼镜往下一拨:“小隽带小孟来了啊?”
“是我,爷爷,”孟疏雨走上前去,“您最近身体好些了吧?”
谈秦撇撇嘴:“爷爷,您这可就重女轻男了,敢情我搁您眼里就隐形了是不?”
“那你是得往后排排。”常秋石挥挥手示意谈秦让开些,仔细打量着孟疏雨,“爷爷好多了,你和小隽一来爷爷就更好了!”
“那我可得多来来——”孟疏雨想也没想地嘴甜了一把,说完发现又给自己挖了下个坑,偏头有点尴尬地看了看周隽。
“嗯,带你多来来。”周隽倒笑得自然,看了眼不远处的书案问,“您写什么呢?”
“病了一场手上劲都没了,写了篇千字文,你来得刚好,看看爷爷这字是不是退步了?”
“我看看。”周隽跟着常秋石往书案走去。
孟疏雨见爷孙俩讨论书法去了,和谈秦坐到了一边的沙发,跟端来茶水的黄桂芬聊天。
这边聊了几句,一转头,见书案那头常秋石把狼毫笔递给了周隽:“你也好久没给爷爷写字了,今天刚好来上一幅。”
“您这突然一提倒把我考倒了,”周隽接过笔思忖了下,“我给您写点什么应应景好。”
孟疏雨担心地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