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华矢显然也发现了他受伤的手,立马爬了起来,也不管自己背上的伤。倔强地挡在了顾笑庸面前:“这个人很厉害,我打不过,你快走。”

顾笑庸心想你当然打不过,这天下几乎就没几个人打得过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确保自己脸上的面具还戴得死死的,心下一松,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他方才还在人群里和人打架,一抬眼就看到了裴墨和孤华矢战斗的身影,差点紧张地咬到自己的舌头。

也亏得他轻功不错,好歹是把孤华矢给救了下来。

两个人贴得极近,孤华矢又像是一条被侵犯了领地的小狼崽一样死死地护着自己最后的宝物,虽然顾笑庸没那个意思,可此情此景却真的有一种同生共死的味道。

孤华矢还在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心里的弦紧紧地绷着。却见那人下一秒就把手里的剑插进了剑鞘中,看样子不准备再打了。

他还在奇怪呢,裴墨就往前走了两步。周身凛然又骇人的气息消失了个彻底,还带着莫名委屈的味道:“顾笑庸。”

顾笑庸心里一颤,偷偷摸摸地从孤华矢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声音还带着些许的犹疑:“……我裹这么严实,你怎么发现是我的?”

说是看脸吧,他戴着面具。说是看身材吧,他身上的衣服华丽得他自己的认不出自己。

裴墨又往前走了两步,连声音都低了下去:“你的手。”

满怀杀伐气息的狼顿时变成了一只自责委屈的大狗狗。

顾笑庸就是因为不想看到对方这个模样,才想着戴上面具的,谁知压根不管用。他连忙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安慰:“没事儿没事儿,一点也不疼,跟狗狗抓的一样。”

平常的狗狗怎么会抓人?

裴墨沉默着摸出了自己怀里的药,锋利的眉眼都柔和了下来。他淡淡地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里浓郁的愧疚和不安:“有点疼,你忍忍。”

顾笑庸十分自觉地把自己受伤的手伸了出去,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一边伸还一边问:“你到底怎么认出我的?”

裴墨极轻柔地捧起他的手,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清理,又小心翼翼地上药:“你的手,我能认出来。”

顾笑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