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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窝在摄影棚的角落里,对面是一颗闪耀着热气的黄金小太阳,嗡嗡地摇头摆尾。

半个钟头过去了,许柏言的经纪人还没来。

他就自己一个呆呆地,乖乖的地佝偻在暖灯对面,重重呼吸着滚烫的病气。呼吸到最后脑膜生疼,肺管也生疼。许柏言就不敢再轻易呼吸了,他默默憋着气,到最后再统一憋不住呼出来,气管又是一阵揪心的痛,连带着鼻涕也流出来了。

然后他就乖乖地吸着鼻涕,吸溜吸溜,吸溜吸溜

杭朔,“”

他忍无可忍,带着许柏言到达旅馆,敲响了胖哥的房门。

许柏言歪在杭朔肩头,嘴唇干裂灰白,烧得连眼皮都睁不开。

杭朔心疼他这副要死的样子,又心急火燎地急促地敲了几下。

这时,门后微弱传出来一声男人的疑问,“谁啊?”

是许柏言的经纪人胖哥,原来他一直都在。

杭朔咬牙切齿,腾出右手去砸门,冷声喝到,“开门!”

“你他妈的有病吧你”只听屋子内,有女人和男人压低嗓子细碎的交谈声。

胖哥压得床“嘎吱”直响,探头探脑地在找拖鞋。他大声地咳出一口痰,像飞弹一样吐在垃圾桶。

杭朔对他黏黏糊糊的动作有些生气,

“傻。”胖哥故意似的,磨磨蹭蹭拖拉着鞋走到门口。

他用手挂上防盗链,只把门小小开出一条缝隙,贼眉鼠眼地向外看去,“你谁,吃饱了撑的?”

门外的杭朔眯起眼,像是逮住猎物的毒蛇。他看着那一丝门缝中乌溜溜的眼珠,怒从心起,反身让烧傻了的许柏言坐在走廊上,直起腰来摘掉眼镜。

胖哥认出了杭朔,他心下不好,赶紧抽手去解开防盗链,谁知外面的杭朔几步冲锋就是飞起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