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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爆裂声和女人尖利的尖叫回响在旅馆走廊里。

门栓带着安全锁整个裂开,把旁边的木质门框都拽得变了形。一条大大的裂痕清晰地延伸到水泥白墙上,夹板的木门中间是杭朔的半枚脚印。

胖哥一屁股坐到地上,眼睁睁看着房门不堪重负,颤抖着缓缓打开。而门外,则站着双眼通红的杭朔。

他重重喘着气,两手攥拳,抬脚走了进去。

只穿内裤的胖子像个肉球一样,他光着身子坐在地上,畏畏缩缩地发着抖。

地上一路延伸着东倒西歪的啤酒瓶,囤积的饭盒四处乱扔,米粒慢慢变成化石。更混杂着烟头,粘着油点的塑料包装袋,女人红艳艳的内衣,和男人半挂在电视机上泛黄的汗衫

馊味和糜烂味不断刺激着杭朔的眼球和鼻腔,胖哥只能看到两条长腿裹着西裤立在面前,接着杭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冷冽的声音使人胆寒。

“许柏言身份证呢,拿来。”

“在,在里面。”胖哥屁股搓着地砖,挪动着给杭朔让开道路。

男人皱眉,最后还是有些不情愿地抬脚进去。房间里,一张靠墙的床上正坐着个蓬头垢面的半裸女人。她年岁不大,眼角已经有细纹,见杭朔突然进来,软绵绵惊叫了一声,赶忙拉起被子遮住隐私部位,低下头去又不小心露出被晒成不同肤色的脖颈。

杭朔无心搭理这些,他无从下脚,看到房间里地上床上,窗台上全都一片狼藉。

酒店工作人员闻声赶来,他们拿着传音机呼叫着楼下大堂。

可杭朔却充耳不闻,许柏言还在外面,他要快点带他去医院。

他走到靠里的床上,看到上面散落着几本杂志和一副耳机,另有一个大帆布包。终于翻到身份证的时候,他才徐徐松了一口气 。

医生找来护工把许柏言抬上床,随后安慰杭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