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前一句话,心里怎么觉得别扭,再听后一句,顿时明白边尧为什么被叫进来了。

“什么实验,证据呢?”景宵懒洋洋地回应。

“莫以为你将实验室全部捣毁,我们手上就没有证据了,多得是物证人证。”她这样说着,先前叫我们进门的男人便从角落里走上来,手里抱着厚厚一叠资料,递到景宵面前。景宵手被绑着,那男人就帮他翻页,只翻出不到十页,景宵已经别开头:“够了。”

审判席上的女人继续说:“这些资料都是一周之前,由你的手下相无征发送至委员会的,证据确凿,光是流水账务的附件就有四十余页,包括你私自为了实验室挪用的各类款项,以及开支流水……”

一周前,我心想 那不就是相无征登船之前的事了吗?莫非他早已抱好了有去无回的打算。

“挪用?挪用!?”景宵闻言怒道,“这些资料里面,有没有实验室最初架设起来的的审批文件?我想是没有吧。对吧周爷?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上面都有谁的签名,上面白纸黑字……”

“满口胡言!”主席台上另一名男人掷地有声,我眼睛此刻已经适应了屋内的光线,看见一位满头银发的大爷喝止住景宵,他气场十足、不怒自威,看起来就很不好惹。

“空穴来风的事情岂容你胡说八道,景宵,你今日栽了,就要认栽,怨不得别人,也不要做一些无谓的挣扎。挣扎的时候脏了别人的衣服,倒霉的也只有你自己。”

他这话说出口几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我顺着他看了看整排审判席上的人,一共八位,有男有女,最令我惊讶的是,其中还有边尧的爸爸边瞬。他坐在左数第二,面无表情,好像一个旁观者,漠然地看着这一切。整个人的气质全然陌生,压迫感十足。我不禁回头看了看边尧,他却并不显得惊讶。

另一名穿中山装的男人开口了:“更遑论你用不人道的方式开始生物实验,目的竟然是用药剂污染血统,违背自然属性规律,想要人工合成’龙’!这想法不但荒谬,简直就是逆天行事!难怪你现在身体畸形、精神不稳,甚至还做出这种大屠杀一般的疯狂之举。”

景宵翻了个白眼,对他这番陈词滥调听不进去半个字,他神经质地笑了几声:“你们这些懦夫,我不过是帮你们尝试了你们也想尝试的事、帮你们做了你们都不敢的事罢了!你们自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高高在上的八位议事委员,其中有三位都是因为、也只是因为出身龙血家族,便可以一直位列席中。你们剩下的人,对此都毫无异议吗?”

他最后一句话不只是冲着审判席上的八人说的,而是冲着满厅的人。可是此刻,原本总是悄悄说着小话的观众们,在这样一个问题下竟是鸦雀无声。

“够了,把这个疯子带走。”那名大爷挥了挥手。

堂上主座上的中年女性重新拾回发言机会:“那么根据各项证据的汇总,我代表协会建议如下处罚:对于罪人景宵,罚款9亿,并剥夺人身自由权17年,由协会安排场地软禁……”

“九亿?!”

“十七年?!”

我和场内不少人都惊了,但此刻另一个响亮且清晰的男声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