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那头是个独立病房,却并不如我想象的那样纯白整洁,而是摆满了各种仪器、金属架子、导管和线路,一眼看去乱糟糟的。相无征几乎整个面部都被呼吸机笼罩,口鼻插着导管,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白色单子。在这些无机的东西之下,他的存在几乎被埋葬了。

“医生怎么说?”我问。

“手术蛮顺利的,之前在船上急救的时候采取了异体输血,也没有发生排斥和感染。”

我点点头:“灵契都能配上型号的,输血问题估计也不大。”

听见这句话后,边尧表情有点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吃吗?”我拎起饭盒,“秦先生给你带的,你要是不吃,有个人会打小报告。”

“是我。”褚怀星骄傲地承认道。

“知道是你,”边尧看我另个手里的包:“换洗衣服也给我带了吗?我先借个地方洗澡,洗完出来吃。”

褚怀星还不放心地追着他道:“一定要吃!秦先生交代我监督你的!”

在等待途中,我就和褚怀星就一直隔着玻璃看相无征 其实并没有什么看的,他一动不动,除了旁边仪器跳动的数字,和一起一伏的呼吸机之外,就好像死了一样。

不久后,边尧洗完澡回来,换了身衣服,人也精神了不少。他带我们下楼到食堂里,找了个空桌子用湿纸巾擦了一遍,我将保温盒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字排开。全是中式家常菜,就是数量和种类有点多 冬瓜烧小排,腐竹鲜肉三丝卷,奶油西葫芦丝,柠檬酸辣鸡丝……

边尧满脸无语:“……太夸张了。”

路人纷纷侧目,对这个规格的盒饭表示震惊。一个妈妈忍不住问:“这些你们是在哪买的?”

“家里做的给带的。”我说。

边尧看了看那名妈妈和她的小孩,说:“我一个人吃不完,你们要不要帮我吃点?”

妈妈连忙道:“不用不用,你们三个男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