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吭声地点点头,大叔接着问:“然后你丢垃圾的时候,听见很大一声动静,回头看的时候,那个女孩儿已经趴在地上了。”

“对,”我有些艰难地说,“我最开始没能反应过来,以为她是摔了一跤,或是什么恶作剧,后来看见血了,就立刻打电话报了警。”

“大概……15分钟吧,你们就来了。”

大叔说:“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是7点29分43秒,我们到达现场是7点41,一共12分钟。”

我呆愣道:“哦。”

“好的,如果你还想起什么其他的事,就给我打电话。”大叔把板子搁在一边,双眼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大叔:“?”

我:“我以为你要递给我一张名片?”

他眼皮抽了一下,说:“扫一下微信就行了吧,还名片呢,你是年轻人吗?”

我尴尬地摸出手机,和大叔满是裂缝的屏幕叠在一起,扫出一个翻白眼的猫头鹰头像。

“你一个人回家可以吗?要不要叫同学来接你,或者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女警员来回收粉毯子了,我摆了摆手,站起身,感觉仍然有些头重脚轻。

“没事没事,我可以的。”我不知是说给谁听。

“小同学,晚上回去洗个热水澡,别想太多。”警察大叔说,“有需要的话,和学校心理医生约一下。”

我点头答应,正要转身出门,忽然停住脚步,问:“请问……那个女孩儿,她被送到医院后怎么样了。”

周围几个警察不约而同停下手中的事,抬头看向我,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大叔直视着我的眼睛,摇了摇头说:“很可惜。”

我憋着气的胸膛一下子瘪掉,他又说:“全身骨折,内脏出血,应该是跳下去后就当场死亡了,救护车去也只是走个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