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硬核的是什么类型……”我接话到一半,琢磨出不对劲了:“等等,为什么看着我的脸会想到这种事?”

“哈哈哈,”郑琰很没诚意地大笑起来,“你是帅哥嘛,所以想着他会不会是来看你的。”

我无语地盯了他一会儿,直到学长喊道:“十分钟结束了,两位萌新,起立!”

“这么快!”郑琰刚哀嚎出声,被一海绵棒敲在头顶,老实了。

练习结束后,两位学长风卷残云地收拾好东西锁入器材室,我和郑琰拖拖拉拉地打扫了卫生。给呲牙漏缝的铁门挂上锁后,其余三人朝东门扬长而去,我只得任命地接手了垃圾袋 开学后我在学校西大门外租了个单间,垃圾收集点又正好在去西门路上的教师公寓旁边,于是丢垃圾便成了我的周常。

明早只有一节课,下午可以早早地开始周末,争取赶上四点的那一趟校车去另个校区门口吃好吃的,顺便逛下二手游戏店……我心里一边盘算着,一边单手拎着垃圾袋晃晃悠悠地朝前走。

校园内部的教师公寓规模很小,六楼,还没有电梯,很多老教师都搬去了校外的新公寓,于是这里平时总是安安静静的。这几栋老楼的外墙泛着土灰色,但单元楼口的盆景、墙角贴着的爬山虎以及阳台上的晾衣杆依旧保有着浓郁的生活气息,相当怀旧,很像小时候长大的筒子楼。

我老远瞅见巨大的垃圾铁箱,两步走上去活动开肩膀 垃圾袋被我抡了个半圆,稳稳落入铁箱开口,然后发出惊人地一声闷响。

“砰!”

头顶树丫上的麻雀哗啦啦地飞走了,我这一惊非同小可 我这是丢了个铅球吗,怎么这么大声?

我站在原地眨了眨眼,又茫然地四周看了看后,随即我意识到,发出巨响的并不是我投掷出去的垃圾袋 我身后十米开外的水泥地上,脸朝下趴着一个人。

思想空白了十秒之久,我的脑子嗡嗡作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什么?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我毫无知觉的双腿木然朝前迈了一小步 趴在地上的人头发很短,但看骨架大概是个女孩儿,她双臂和双腿的姿势扭曲得几乎有些滑稽,但她一动不动,安静得像是死了。

很快,红色的血从她脸下的水泥地缓缓渗出来,量不多,沾满了夏末的灰尘。和我以往在电影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一大滩血迹,周围也没有人尖叫,一切迅速地发生并且结束,平静得就像假的。

她躺在水泥地上,周身沐浴着橘红色的夕阳,我站在树荫下,在闷热的早秋冷得双腿发颤。我们俩好像处在两个互不干涉的世界,无声地注视着彼此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