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帝更是勃然大怒。眼一扫御案,见有一摞书堆在眼前,随手抓起两本,用力对胡敦扔过去,骂道:“你胡家怎会养出这样的畜生?说!这是怎么回事?”
胡敦浑身冰冷,面如死灰——他竟是不知这档子事的。心中对着二弟胡敬叫道:“二弟。二弟,你养的这个孽障,要毁了胡家了。”
面上却丝毫不显。不住叩头道:“微臣委实不知此事。其中定有内情和误解,望皇上明察!”
礼部尚书黄真忙出面奏道:“皇上,此事尚待查证。不如请刑部出面查核此事。”
板栗道:“启禀皇上,臣还有一事要奏。”
永平帝听了一惊,他现在可真怕张家和郑家了。可是,又不能置之不理。只得勉强问道:“何事?”
板栗就将郑家、赵家以及仁王妻女进京后,在德胜路被胡镇袭击的事说了一遍,“臣刚才正带表弟们去往京都府衙告状,路上碰见皇上派去召唤臣的内侍,这才跟了来。郑家表弟已经去了府衙。”
“胡敦——”
永平帝终于爆发了,一挥手,将御案上的书砚等物全部扫落在地,“哗啦啦”一声响,惊得宰相等人一缩脖子,齐齐后退一步。
赵耘却不管这些,他听说爹娘被袭击,顿时慌了神,忙一把扯住板栗,也不叫侯爷了,直问道:“板栗,我爹我娘没事吧?受伤没有?”
板栗拍拍他的胳膊,安慰道:“石头叔别急,三爷爷三奶奶都没事。就是我外公从车里翻出来了,受了些伤。”
他俩站一块细说当时的情形,而另一边,胡敦不住对永平帝叩头,说此事定是诬陷,胡镇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
永平帝哪里肯听他的解释,骂道:“他没这个胆子?他不是混世魔王吗,他什么事不敢做?”
见胡敦还苦求明察,皇帝恼火,大叫“来人”,吩咐龙禁卫带一名内侍去京都府衙,“严知府审案情形如何,如实回报。若有半句虚言,朕唯你二人是问!朕事后可是要跟严知府对证的。”
两人便飞奔去了。
这里,皇帝喘气坐下,才问板栗,郑家亲长和赵家亲长摔坏没有。
板栗谢过皇帝关心,说乡下人,长期劳作,虽然年纪大了,然身子骨还好,赵家三爷爷和他外公从马车上摔下来,只受了些轻伤,没大碍。
皇帝又急忙问仁王妃和女儿怎样——她们可是不种田的,要是有个闪失,皇叔那里不好交代。
板栗道:“幸好王妃一直练拳养生的,有些身手,紧急时抓住了那故意冲往女眷马车的胡府家丁,才没酿成大祸。臣的两位表弟素日也练习拳脚的,合力拽住了受伤惊窜的马儿,只撞翻了好几辆拉货的车。”
众人听得惊险,都吐了口气。
胡敦浑身颤抖,嘴里却道:“玄武侯如何认定那人就是胡府家丁?”
板栗见这人不见棺材不掉泪,眼一翻,将脸转向一边,懒得理他。
杜宰相忙道:“胡御史,皇上已经派人去府衙听审了,实情如何,稍后便知。”
下章晚八点。[(]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