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如止!”
盛怒之下,颓然坠地的陶青绀咳出一口鲜血,狠狠道:“凭什么,凭什么!云濯和离彻都得以重生,而宁雁却不行?!凭什么同为一派之长,你借后宫争斗铲除炎毒未被人指摘,我借归离一案试探人心善恶却得来身败名裂的结果?!又凭什么,我借南诏势力拖住仙门五派,又用赤炎封住你们灵力,而今日竟还是败在你手?!”
恶战过后的司徒凛发髻散乱,浑身亦皆是深浅不一的血口,他绕过因失去控制而半跪的“云濯”,又望了望握着那傀儡身上之线的右手掌心被新割开的口子,至陶青绀面前道:“作恶多端,人命无数,多行不义必自毙。”
“作恶?哈哈哈……”
闻言,陶青绀似要笑出泪来:“那你可想过,当初炎毒一事,若早早将雪蛊发作告知他人,或许那位宫中宠妃就不会死于非命……可若那样,或许炎毒殿也不会为震怒的朝廷所灭。你为公报私仇而见死不救,更诓论宫中事发之后又会有多少涉事之人被不明不白地卷入而丢了性命!当年吕印彬明知有冤仍杀死白兄之时,我便已知这世上人心本就是极恶,说来你我还不是一样满手鲜血?!”
语罢,他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竟挣扎着半直起身子,扭动着已不辨形状的焦烂双手,蓄起最后一丝力道扯动了小指上尚存的一根引线。
刹那之间,“云濯”直起身子,手中凌寒朝司徒凛背心刺来,也是刹那之间,一袭白衣的云濯忽纵身跃起,一道剑光直指陶青绀的要害。
鲜血喷溅,带着妖力的无奇刺入了陶青绀的胸膛,几乎是同时,“云濯”动作一滞,凌寒只扎穿了的司徒凛的右肩。
“师弟!”
“三弟!”
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惊呼霎时从四面八方而来,而司徒凛则更是气息一滞,一把推开那傀儡,扶着肩膀艰难地移至云濯身侧,不可置信道:“你,你怎会……”
松手放开无奇剑柄,云濯脱力般半跪于地:“我怎会不受那毒控制?哈,凛兄你怎不想想,我是个半妖啊。”
语罢,果然看到司徒凛双目陡睁,他又眉头一皱,半真半假地痛苦皱眉道:“哎哟,刚才我掷出无奇那一下子,可真是要了老命了……只怕过不了多久,又要跟炎毒殿那会儿一样了吧?”
强忍肩上的剧痛,司徒凛抬手捏上他的腕子,在云濯“嘶嘶”抽痛的同时望向他,道:“你用苍灼的内丹强行冲开了经脉?”
不错,赤炎之毒只能封住寻常仙门弟子体内的灵力,而对于半妖来说,妖力却并不受限,以妖力破开经络,确是最快逼出此毒的方法。
可于云濯而言,如今体内虽有妖骨和内丹,这壳子却只是一介不通武艺的剑童之身。当年他于炎毒殿上妖力都尚可能失控,以致经络不通武功尽失,而今再如此兵行险招,岂不意味着在二度经历经脉尽毁的痛苦与风险之余,又要将重生后好不容易积攒起的灵力武学全数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