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解奇怪道:“我为何不能跟来?莫不是怕我瞧见你身为朝廷大臣,却对老百姓威逼利诱?”

蒋言气得牙痒痒:“你这人真是脸皮厚,我帮你干活,你却骂我,最后连一个铜板都不给我,周扒皮都没你这么抠门,小气吧啦的,别跟着我了,爱找谁找谁帮忙去!”

“问你一个问题。”

“我拒绝回答。”

“你为何知道他私购药材?”

“你道京城的药房压价如此便宜是为何?因为没有京城的行书院的行书吗?这只是表面原因,我们往深的地方思考。”离回家还有一段路要走,路上无人,漆黑的夜晚只剩她们二人,许是太过无聊,蒋言还是忍不住答了:“朝廷对药材方面,一直都有明文规定,要文书印证才能在市场上售卖,就比如说你拉来的这些药材,也有地方县衙的行书,这是合法的,可是到了京城,药没变,价格变了,为何?很简单,因为京城药房在垄断!”

“所以呢?何为垄断?”

蒋言也不知道怎么用二十一世纪的话术对她解释,想了想,简洁道:“这么跟你说吧,我以前看过一本书,里面有句词,‘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在此过,留下买路财’,这个说话的人呢虽然蛮横,可你过路的人若是能力不行,非要从那过,必定是要留下些什么,那这呢,就是他垄断了这座山头,如今呢,这个山头就成了京城行书院,京城所有的药房都是为它工作,而你这种初来乍到的小民,就是被打压的对象。”

李解抿了抿嘴,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只说:“即便如此,也不是老百姓私自贩卖药材的理由。”

“京城既然能被垄断,那谁家药房谁家大夫的事,行书院铁定知道的一清二楚,好比我们附近没有药房是为何?因为这儿有个贾大夫,附近的老百姓都找贾大夫看病,那你猜贾大夫没有从药房进货这事,行书院知不知情?我再说白些,哪怕行书院不知情,那行书院里头肯定也有人知情。”蒋言神色复杂,望着她:“我有些时候也分不清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李解脚步僵住,转身看她,蒋言不卑不亢地与她对视,叉腰道:“怎地,我不能骂你?”

李解淡淡颔了颔首:“你可知我为何今夜要跟着你前来?”

“还能为何?”蒋言冷笑:“你不就是怕我贪了你的银两。”

“因为我担心你出事。”

蒋言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此刻说什么都有些矫情,李解继续转身赶路,蒋言盯着她的背影,一时间分不清她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说,在这个世道,除了蒋言死去的奶奶和娘亲外,这还是外人第一次说“担心她”,空气中有微风浮动,吹得蒋言心里暖洋洋的,让人麻到了骨子里。

“毕竟你手无缚鸡之力,在武院只学了个皮毛,无论是那位贾大夫还是他的夫人,只怕你也打不过。”

蒋言:“...”

....好吧,让刚才的感动直接喂狗吧。

作者有话要说:改书名了

小蒋大人:你才身败名裂!

作者君:别急,马上到你。

小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