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贾大夫顿了下,尚未回答出来,一旁的贾夫人连忙抢道:“去他亲戚家了。”

“亲戚?京城的?哪户人家?”蒋言嬉皮笑脸地问:“说来听听?”

贾大夫缓过劲来,不慌不忙回道:“这...是京城北边的耀县,离京城也有百余里路程,大人肯定没听过。”

蒋言就在等他入瓮:“哦,是吗?我怎么记得自打皇上说要办生辰宴开始,出城都需要登记?贾大夫,贾方的登记文书在哪儿,拿来我瞧瞧。”

屋里氛围瞬时变得有些凝重,贾大夫的脸色有些难看,贾夫人亦是满脸惨白,蒋言分别觑了他们夫妻一眼,笑起来:“别那么紧张,我就是听乡亲父老说贾大人医术高超,所救之人数不胜数,着实也让我佩服。”

贾大夫也是聪明人,听她话里有话,直接就道:“蒋大人有何事,请直接言明。”

“我有些药材,卖给你,你拿着。”

贾大夫听闻她的来意,一下明白过来,反客为主作势想压低她的气焰,朗声道:“蒋大人,我家的这些药材,可都是在临济药房买的,每一份药材都有记录,大人若是想卖些来历不明的药材给我,今后吃出了什么问题,敢问大人,谁来负责?”

“这你大可放心,我敢给你药,自然是有来历,喏,这是这批药材的单子,都是野生,也有县城的行书作证,白纸黑字,你瞧瞧。”

贾大夫将信将疑接过一看,单上确实是有官府的印章,他这下也是没话了,叹了口气,说:“大人,你这些药材着实也有些多,我屋里小,也要不了太多。”

“你可别觉得本大人是要诓你的钱财,这样吧,我这些药呢,是人家千里迢迢从乡下拉来的,也不多收你的钱,药房平时卖你多少,我就卖你多少,半只铜板都不多赚,明日我把药材拉过来,你就知道了,都是好东西,按理说,是你赚了。”蒋言看他们夫妻二人的样子,猜他们应该是心里有鬼,故意诈他们道:“至于你儿子嘛...嘿,贾大夫,有些事,咱们也不用讲的太明白吧?”

贾大夫收了行书,递给身边的娘子,嘴硬道:“草民并不知道大人所谓何事!”

“贾大夫这是非要我把这层关系捅破啊?”蒋言面色一变,冷笑说:“贾大夫,京城的药房虽说我不熟,但行书院倒是常去。”

对方已经彻底言明了,贾大夫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长吁了口气,扭头对他娘子做了个眼色,贾夫人心领神会,回里屋拿了一个银袋子出来,里头装有一锭十两银子,贾大夫端端正正地把它往桌子上一放,说:“大人这药材,我要了。”

蒋言最爱跟聪明人打交道,拿了银两往袖口一塞,伸手拍了拍贾大夫的肩膀,说:“你放心,你私自进药材之事,除我以外,没人知情。”

贾大夫苦笑。

离开贾大夫的院中,大马路上,李解就站在那等她,蒋言瞥看见她脸上神色凝重,忍不住心中叫苦,暗道,这祖宗怎么一起跟来了。

“银两给我。”

蒋言:“...”好家伙,这是怕她私吞卖药的利润?

她不情不愿地把银袋递给李解,李解接过,目光却还是落在她的脸上,见她一脸不情愿,倒是笑了:“方才巧舌如簧,怎地见到我这般木讷?”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是了,上次蒋言就是在心里这样吐槽她的,皮笑肉不笑道:“你要是有良心,回头分我一半,你要是良心被狗吃了,我就当这银两直接喂狗了。”

李解道:“蒋大人真是能说会道,草民着实是佩服。”

嘴里自称草民,这言语中可无半点恭敬之意,蒋言还在惦记她的提成,忿忿不平问:“你为何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