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风涅是在为了什么事不开心,但他没有打算戳破,指了指锁骨的印记后问:“还有我们之间的凤契,要断不断的还挺难受,有什么能让它恢复原状的方法吗?”

风涅终于有了回应,却是说:“既然最后都要把它解除,这样留着也无妨。”

路明遥嘴边的笑容淡了淡,好像有了点脾气:“我不喜欢。”

风涅与他微冷的眼神对视片刻,最后还是稍退了一步,别开视线说:“受损的契约可以通过亲密的接触来恢复,你如果真的想让它恢复原来的密切,就要与我行房。”

风涅的目光重新落到他身上时暗了不少,似是闹脾气那般,朝他走近给予着他些许的压迫感,沉声用着颇为色|气的语句补充:“我指的不是神交,是真正进入着你。”

他轻笑着,眼神却依然像在生气:“你能接受?”

路明遥抬眸迎上他的目光,眼睛微弯的弧度带着挑衅:“好啊,有本事你就进来。”

风涅怀疑风绵果酒的后劲时间来得比较迟,比如要五天之后才会冲上头。否则他要是没醉的话,怎么会听到路明遥毫不犹豫地给了个肯定的回答?

怔然间,又听见路明遥道:“托法阵的福,毒咒的威力又被催发得更进了一层。”

“我能感觉到,它这回再发作,已经不是神交能够糊弄过去的了。”

毕竟毒咒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将中毒者的身体变得适合成为炉鼎,方便他人采撷的浪荡身体。前几次他和风涅算是利用神交,给它造成了假象。

但随着毒咒催发得越深,这终究是无法避免的结果。

受困于法阵的那些日子里,他想过很多关于风涅的事。

无论最终试探的结果如何,他喜欢这只小凤凰和只愿意接受他的触碰是事实。既然在他之后他大可能不会再接受其他人的靠近,那么此刻将身体交给他也无不可。

如此想着,他轻笑道:“就算契约要解,命也得保住。”

风涅心里燃起了一簇难消的火苗,似是被他激怒了那般,将他扛起后重重按到床板上,声线冷厉提醒:“这是你拒绝的最后机会,等会儿你就算哭着要我放过你,我也不会听命。”

路明遥抓起他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似是有意无意地将他节骨分明的手指握到嘴边,再抬眸时眼中已泛起情|欲难耐的水雾,像是还带着痛苦:“我也没在跟你开玩笑,毒咒将我那处弄得很难受,我快撑不住了。”

快绷不住的人是风涅。

路明遥真的很可恨,说了那样的话,回头却又总是用着对他这般依赖的姿态诱惑着他,将他的情绪玩弄于鼓掌间。他明明应该再硬气点将脾气闹到底,可又总是抵不住他的蛊惑,慢慢地将对他的底线往下挪了一层又一层。

见他痛苦,他不忍拒绝。

初次的结合体验,对俩人而言都算不上太圆满。

于风涅,他的心情既愉悦又痛苦。他为能够彻底占据着他而高兴,就像在他身体最深处印下属于他的气息与记号,总算真正将路明遥的人变成他的所有物。这对与路明遥拥有着凤契的他而言,安全感大大得到了提升。

但是想到这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人或许很快就要离他而去,他又觉得难受与生气,一想到这种情况心里就无比焦躁。像是悬浮在半空中一样,上下都无有依靠,无处可落。

于路明遥,风涅这回大概是真被他气狠了,动作间都带着怒火。

每一下都无比狠厉,弄得他是又疼又诡异地快乐着。他觉得大概是因为以往的神交中风涅也总是如此强势,这被他欺负着,倒还欺负出感觉来了。

即便如此,路明遥还是很纵容地任风涅去闹。小小的木床倒是坚固得很,估计早让风涅施了法,任他们二人如何闹腾都稳固如初。

直到许久后结束了初次的缠绵,路明遥躺在床上出神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呼吸。

他抬手碰了碰他惹急的风涅的脸,手指灵活地将他微微散落的头发撩到他耳后,才弯着妖精般的眼睛说:“如今,不仅是你在北妖林的领地,就连你在凤族最为私人的空间,都是我的味道了。”

风涅沉静地注视着他,琥珀色的眼底隐秘地藏着痛苦的裂痕。

路明遥有些心疼,却还是没有松口。如果他真的决定要和风涅在一起,那他就要去除所有可能存在的隐患。就算现在再难以忍受,他的想法都不会改变。

他长吁了口气,调侃道:“瞧你反应,好像还挺喜欢?”

脸皮薄的风涅瞬间红了耳根。

怎么可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