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高速去江城需要三个小时,阮棠起得早,昏昏欲睡,头歪倒在男人宽挺的肩膀。
闻景琛侧眸瞥了她一眼,用手势让萧禾关掉了广播。
傍晚,轿车停在江城中心城区的西耶尔酒店大门口。
奢华吊顶,富丽堂皇的贵宾休息区,祝子瑜一身浅色运动服,戴着鸭舌帽,看到闻景琛和阮棠,立刻跑了上来。
闻景琛素来只理他想理的人,对阮棠道:“我先去见祝廷安,你在套房休息,晚上我要出席个晚宴。”
阮棠凝眉,“晚宴你没提过。”
她的思路先入为主,以为闻景琛要求她陪伴。
“我也是刚得知,这只是私人宴会,不会有人摄影拍照。”闻景琛看完腕表,修长的手抄进裤袋,“你要去么。”
女伴的话,不是有祝小姐吗?
阮棠颇为认真地看向对面,按她的理解,祝子瑜应当是闻景琛的好朋友,做他的女伴也是合情合理。
祝子瑜撩起发尾,朝阮棠眨了眨眼睛,“阮棠,我可从来不要固定的男伴。”
闻景琛见阮棠踌躇不定,“别担心,去的话,礼服我会替你准备。”
阮棠心道他是希望她去的吧,既然来都来了,她此行也有散散心的缘故,若什么都不愿意尝试,呆在酒店和躺在家里又有什么分别。
“嗯。”
阮棠看着闻景琛走远,她和祝子瑜今天才算正式见第二面,先前通过电话的尴尬处境却不少,她在想如何自我介绍,祝子瑜率先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祝子瑜。”
“你好,我叫阮棠。”
阮棠的手纤薄白嫩,秀气奢华的腕表锦上添花,同样存在鲜明,祝子瑜看到后,目光稍稍停留了一下。
阮棠坦然地回应:“这是,他送我的。”
“哦~”
祝子瑜仔细看了阮棠两眼,阮棠见她如此,以为她是觉得自己爱慕虚荣,有些失落但也无意浪费情绪解释。
没想到祝子瑜过了几秒,摇头道:“手表是很不错,但项链呢,耳环呢,镯子呢,浑身上下的首饰就送你一只手表?”
“...”
祝子瑜边说边自然的挽上阮棠的手臂,“走,闻景琛肯定准备好了行政套房,我们去休息。”
阮棠微笑点头。“好。”
...
八点整,韩家在酒店办的私人晚宴开始。
韩风平在退休前主要活跃在投资圈,虽说他为人儒雅,手段温和,在全国各界的投资大佬里面并不出挑,但他资历老,能慧眼识珠,甘于提携晚辈,尤其在江城很有声望。
祝家最近遇到事需要韩风平帮忙,可惜屡屡连求见都碰壁,因此不得不请闻景琛出面拿到了宴会的入场券。
晚餐的部分,宴桌上坐的大都是圈子里的熟人,祝廷安在闻景琛的引荐下,总算入了韩老的眼,约定了翌日登门细谈。
十点过后是酒舞会,一楼宴会厅周围缓缓垂下天鹅绒的红色帷幔,场地最惹眼的要数中央巨大的流苏水晶复古吊灯,据说还是酒店特意从韩风平的太太年轻时做舞者第一次赢奖牌的大厅里买下,提前让工匠布置摆起来的,可见其诚意。
知名乐团在现场伴奏,休息区的吧台边,祝廷安倒了杯香槟,“景琛,我不得不说,哄人还是你行,你看韩老看到灯那高兴样儿,我觉得我明天事准能成。”
闻景琛接过酒,抿了一口,“他出了名的疼老婆,你不知道?”
祝廷安一惯嘴贫,“不知道,不过成功人士都是对老婆好的,难怪你也挺成功的哈。”
闻景琛闻言,轻轻呵笑了声,“其实,他接下来就算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也不会再给你难堪。”
“对哦,我记得韩老最喜欢研究历史文物,你爸又是考古学教授...”祝廷安又拿了个杯子,“韩老和陆教授现在还有联系?”
“比和我联系的多。”
祝廷安咧嘴道:“你早说啊,我打电话让陆叔帮我多讲两句好话,省的你来跑江城一趟,被迫与你的阮女士分开。”
闻景琛把酒杯递到唇边的动作一停,“谁跟你说分开了。”
“你带过来了?”
“嗯,还有你的祝子瑜。”
祝廷安的酒差点喷出来,“啊?!”
他们闲聊谈话间,宴会厅堂的红木大门被服务生拉开,两位出挑的女子出现在门口,瞬间吸引了场面上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也包括闻景琛这边。
她们中一个是黑色礼服曳地长裙,深v领开后背,身材火辣,长相极为美艳,狐狸眼尾的泪痣更是风情万种,如此吸睛的性感打扮,很难让人不首先关注到她。
隐约也有涉足娱乐圈的人认出,黑裙美人似乎是娱乐圈最近新晋的小花。
至于旁边的另一位...
水墨天青色的旗袍包裹着她完美的身段,优雅的盘起发尾,干净出尘的气质宛若从画中走出,雅韵中透着轻熟女子的妩媚。
她的美眸清纯,妆容淡雅,天鹅颈项下的香肩削薄,柔软玉臂纤细修长,可惜除了这些,其他饱满秀色便都隐匿在高级的布缎之下,仿佛被人刻意给藏了起来。
甚至,连袍边的开衩也只允许到膝盖,比一般旗袍还要少十几公分,这大概算是男人眼里,心照不宣的‘美中不足’。
这样的做派,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是在向别的男人宣告,这位早已名花有主。
闻景琛放低酒,语气不怎么满意,“太露。”
“就是啊!”祝廷安恨的咬牙切齿,一口闷了酒,“还好这里不能摄像,不然传出去,老头子肯定会把我吊起来打的!”
“我说的是阮棠。”
“...”
祝廷安翻了个白眼,他没闻景琛那么好的耐心,兴冲冲跑上去,冷冷扫了一眼想上前敬酒的有心之辈,将外套压在祝子瑜身上,黑着脸带着两个女人走回休息区。
舞会还未开场。
阮棠不习惯这种场面,自觉地站在闻景琛身边,男人也很自然地扶住她的后腰,视线似是懒散地掠了四周一圈,投来的露骨目光立马少了大半。
阮棠看向男人轻声问:“什么时候可以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