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大家都闲,找谁帮忙都不会拒绝。

除了请帖是荣礼桓自己书写,其他的他都没管的太细。

宴席上的菜是荣老五来采买的,他和荣老二熟,就找了荣老二帮忙。家里的装扮是交由荣阿爹带着他的朋友们来装扮的。

待客麻烦荣老七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一年里,荣老七见识过了许多以前不曾有机会接触的东西,眼界也变得广阔了。如今不管是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都游刃有余。

消息传开时,并没有太多人像荣家和周家担心的那样说三道四。

村子里更多人都觉得这是吃饱了撑得钱没处花呀!

也有人阴谋论。

“是不是上次在外面办的婚礼没收到份子钱,想再办一次收收份子钱?”

一时间,话题彻底偏了。

“有道理,他们一家子这一年没什么进项,荣小礼那个混账又娶媳妇儿又盖房子,整日游手好闲。说不定家里已经断粮了。”

“啥?荣五哥家断粮了?唉,他也真是的,怎么不跟我说呢,年轻的时候他帮过我,我多少也能帮衬点,他怎么不跟我开口?”也有好心的人从旁边过,一不小心听了一句进去。

“断粮就断粮。”也有人阴谋论,“这个时候大家都没进项,全在啃着家里的老底,谁家不缺粮食?非要在这个时候办婚礼?”

“得了吧,你们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村里又不是只有荣家办喜事?你们一个个真是的,把人家想成什么样了?。”有人看不下去了,“那两个小的不好说,荣老五和他家的那做人是肯定没问题的。大家在一个村里这么多年,也能看到那两个是个勤快人。为了这点份子钱,犯得着吗?”

“是是是,确实不止荣家办喜事,可哪家像荣家一样,把喜事来来回回办的?可不就是想收回点份子钱。”

和荣老五交好的大多数人还是保持着平常心的,“当年我家小辈成亲荣老五也是给过份子钱的,如今不过还回去喽。你来我往,谁家不是这么过得?

难道只兴别人给你家交份子钱,轮到你给别人了,你倒不乐意了?”

一群人讷讷的不说话,半晌找不出什么说的,就拿荣老五前阵子说事,“荣老五老了,今年捞鱼还出了洋相,以后荣家过得好不好就看他家荣小礼了。”

说到荣小礼,“好好一个哥儿一般养大的孩子,没学会点哥儿该有的好品质,小小年纪凶神恶煞,睚眦必报,不是个好东西。”

“哟!老李家的,你在这里说这话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去荣小礼面前说去呀!哈哈哈!”

那人一缩脖子,闭嘴了。

谁敢惹那冤家呀?

荣良可是他亲堂哥,他都一点面子不给,拎着刀就要砍人,癞子更是被他按在冰冰凉的水潭里洗了两个冷水澡。据说回去生了大病,在家躺了十天才醒了过来。

“嗨,你们怎么把人家说的这么一无是处?我可听说了,荣小礼前阵子在江面上捉鱼,赚了不少,听说这几天还跟着他叔去杀猪呢。”

“捉鱼能赚几个钱?要是真赚钱,他怎么不继续干了?还有杀猪,那就是跟荣老七打打杂,挣得都是荣老七给他的人情钱,可算了吧。”

“哎——”也有读过点书的人想到荣礼桓那张风光霁月的脸,忍不住心生感叹,“谁能想到,曾经受众人追捧的美人成了渔夫屠夫之流。”

。。

话题顿时发散开来了,一时间众人各聊各的也聊不下去了。

而收过荣老五份子钱的人家都心事重重起来。

欠人家的总要还的。

这个事情在村里传成这样,荣礼桓是不可能想得到的。

他还在忙着筹备婚礼。

荣礼桓以前被养在深闺,也就是去年今年才开始和外面的人打交道了。这一年多一门心思忙家里的事,没什么知心的朋友,所以稍微熟一点的人他就发了请柬了。

他是希望人能多来点,热闹。

可若是这些人真的不来那也没关系,荣家亲戚多,再加上他岳父那儿,还有曹先生,想来婚礼不会太冷淡。

真到了那一天,荣礼桓还是被来的人震撼了。

有以前和他做过吃食生意的,有去年和他聊的挺好的船客,有他帮忙杀过猪的人家,还有柴举人……

最让他意外的是,孙县令也会来,跟着听到消息的赵玉。

荣礼桓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没请赵玉啊!

这厮怎么来了?

娘的!还穿的这么人模狗样,别是对他媳妇儿有了啥想法吧?

别看他媳妇儿平时憨不唧唧的,可有的时候,咳,那当真是要人命。

那种时候,他媳妇儿总会乖乖的钻进他怀里,仰着白中带粉的脸颊,主动又笨拙的向他靠近,很是不得其法。每当这个时候荣礼桓总是忍不住笑他小笨蛋,他便不主动了,鼓着腮帮子生闷气。只是那眼神仍像是带着钩子一般,将他勾的,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切都剥给他……艹,越想越鸡动,可不可以先入个洞房再办婚礼?

荣礼桓努力克制住自己,将客人迎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