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张怀信,何母和张母感情好,平时去哪都要结伴,他不只要顾及到何兰和张怀信的婚约,还是考虑到张母和何母。

回去的路上,何长安站在回自己家和去张怀信家的分叉路口,犹豫几次,终究还是决定先去探探张母的口风,张母如果今日没有生病,这婚事是要好好说说。

去张母家里的路上会经过四王爷的书店,往日这里门口都很安静,只有小二在招揽客人,可是今天离得很远就听到店门口不远的吵闹声,像是一个人在大声斥责,其他仆从拿着棍子老实听着。

何长安莫名的看这些人一眼,光天化日就敢这么多仆从拿着棍子上街,这人挺嚣张啊,衙门也不管管?

只是不知为何,何长安从他们旁边经过的时候,不只斥责声音停了,旁边□□个仆从也纷纷扭头看过来,这群人一起盯着何长安。

何长安被看得发毛,刚莫名其妙完,突然脑子里的筋崩断一根……他拔腿就跑。

只听身后那站在台阶上的人一声大吼,“愣着做什么,快!抓住他!”

何长安……何长安跑的更快了。

只是这副身体到底大病初愈,本就弱的像菜鸡,才跑出去半条街,何长安大口喘着气被按在地上。

“你、你们什么、人……”何长安心头一阵紧张,努力抬头看着后面追上来的领头的人。

张良才喊得人?学聪明了叫来这么多的人。

领头的人气喘吁吁追上来,大手一挥,“把人送走。”

“送哪去?”何长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张良才最多打他一顿,这些人该不会是人贩子吧,人贩子还抓大人?

一块湿润的布巾捂在口鼻上,何长安使劲挣扎,身体还是慢慢松软下来。

一辆马车跑过来,片刻后又跑走。

***

张家,张母在煮酸梅汤。

灶火烧着,张母用来擦汗的布巾都湿透了。

但只要想到儿子喝了解暑的酸梅汤能更用心的读书,张母就觉得值了。

这时候外面大门被敲响,张母不知道是谁来,赶紧把头上的汗擦干净,“来了来了。”

打开门是一位穿着金贵的女人,身后跟着一群人,张母惶然的问,“你们找谁?”

接话的是个丫鬟,她问,“你儿子是张怀信?”

张母紧张的答了一声,“我儿是张怀信,我儿怎么了?”

领头的女人这才开口,温柔道:“张怀信很好,大姐别急,学院夫子都夸赞他许多。”

“那……你们这是?”张母看着这么多人,没敢放下心。

领头的女人看一眼身边的丫鬟,低声道,“你留下,其他人离开。”

丫鬟恭敬道,“是,张奶奶。”

被称为张奶奶的女人并不老,她是张良才的乳母张巧,照养少爷多年,不料前两日少爷回来沐浴时身上多处伤,少爷还躲躲藏藏不肯说。

主母多番逼问下才知道,区区一个书生,竟然敢动手打他们少爷!

不只主母,张巧这个乳母也是心疼的不得了,于是接下给何长安一个教训这个任务。

她要让他知道知道,一个小书生最好缩着脖子做事,以后碰见张家人绕着走,不然她妹妹的婚姻就是下场。

张巧装着样子很是和蔼,一副你家要捡天降馅饼的样子,“我们府上是张家,说起来和你们家族长也是同源,只是祖祖辈辈都在京城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