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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祖气冲冲地离开,他又跑去找马丁,马丁屋里有女人的声音,他不得不放弃。

太阳完整升起时,祖祖驾马车来到诊所,用一瓶葡萄酒向医生换到半小时的探望时间。一见到玉芝,祖祖就哭出来,她的安慰也无济于事。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朝自己开枪?”

玉芝脑中有根弹簧忽然绷紧,咳嗽带动伤口发痛:“你告诉大家了吗?”

“没有,我不能让人知道玉芝小姐想自杀!我说是我不小心打伤了你,我挨了骂,还被打了一顿,再也不能去树林里打鸟了!”

她抱住祖祖的头,也哭了:“不,不,我没有这种想法。我对不起你祖祖,你不用替我撒谎,告诉他们这都是自找的,我活该!”

“那你……你为什么要开枪打自己呢?”

“你还太小,就算我告诉了你,你也不会明白的。”

第二天天黑后,祖祖用掺了烈酒的肉渣子把狗灌醉,整栋楼安静下来后,他搭起备好的竹梯翻进围墙,很顺利地把她接了出来。

马车栓在一棵不远的英国榆树下,老马在慢悠悠地吃草,看着前方亮起灯光后,扬起前蹄嘶鸣。

“你这是只蠢马儿,快别叫了!”祖祖骂了一句。

弦月照得夜晚温柔似水,同时银辉中的一切也显得冷清寂寞。玉芝身上搭件衣服,睡在一堆干麦草中,祖祖车赶得很慢,走了一段距离后,他们才松气。

祖祖一边赶车,一边祈祷:“不要掉进沟里,要碰上打劫犯,不要撞到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