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把玉芝送去医院,而是带到了一家开在郊区的私人诊所。做手术的医生有点年纪,拿不稳手术刀,也控制不好力道,清理创口时每一刀都抖。
麻药的作用开始退去,玉芝疼得握紧拳头,但什么也没说。晚饭她只喝了一点浓汤,吃过药打过针后,就被安放在病房里。她有点低烧,又在咳嗽,还无人陪伴,夜晚也就显得尤其漫长。
天空泛起白光后,玉芝从床上撑起来,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日子在哪一天。
她看清了处境,一间狭窄的房间里,她躺在单人铜床上,身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盒子,里面摆满瓶瓶罐罐。一个老护士端着瓷盘走进来,让她快躺下。
“来,止痛剂!”护士将盛着棕色液体的汤匙递到她嘴边:“喝下去,会让你好受点。”
她喝得一滴不剩,但腰部的疼痛感并没有减少。
“送我来的那个男人呢?”她问。
“那个矮子吗?”
“不是矮子,他很高。”
“没有什么高个男人,是一个女人和侏儒把你送来的。”护士告诉她。
护士守着她吃完饭,然后帮她擦脸,用冲淡的漱口水让她漱口。
“我来这里有多久?”
“今天是第三天。”
“都三天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你需要一直在这里静养,直到伤口结疤才能离开。让我看看你的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