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徐朗没有太多交集,先前还在领兵之时,他常年在北部边疆,而我在蜀中和西南更多一些。”沈武叹了口气,“他叛变一事,虽然初听来倍感意外,但我细细想,似乎有迹可循。”

“他出身不高,心爱的妻子也在战场上丧命,留下了只在襁褓中的女儿,从此便跟发了疯一样征战、领功、进赏,才到了如今的地位,不过他不满足,”沈武眯起眼,回忆着多年前的岁月,“他对我抱有很大的敌意,认定我是他的竞争对手。”

“竞争……对手?”司南一愣,“他守北疆,将军守南疆,怎么会是竞争对手?”

“因为他想要独掌军权,把控枢密院。”沈武无奈,“可那时候,枢密院的大局是由我沈氏管控的。”

“准确来说是咱们爹。”沈奇在一旁补充道,“咱们沈家向来从武,出过好几位将军,也就是到了我这里折了。”

“你也知道啊你!”沈武瞪了他一眼。

“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啊,首先咱爹那代兄弟几个几乎都在沙场上折了性命,只剩咱爹,可咱爹就偏爱咱娘,不娶妾就罢了,还疼惜身体不让多生,这么多年就生了咱们弟兄俩,”沈奇满脸的不服气,叽里呱啦地就滔滔不绝起来,“其次,你大将军当得好好的,二话不说就扔了官位成了驸马爷,枢密院统领都当不了,最后才是因为我没好好练武!”

“……”沈武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又叹了口气,将话题拉了回来,“总之,我迎娶公主之后,沈氏便因为各种原因无法继续掌管枢密院,只得交给亲信的旁支打理,让各路牛鬼蛇神插了足,才酿成了京城的惨剧。”

“我想徐朗应该是很生气吧,即使沈氏不再继续掌管枢密院,陛下也没有放权让他继任枢密院统领,所以才萌生了报复的想法。”沈武悲哀地摇了摇头,“若是当年我不那么早退位,也许还能牵制他一些时日。”

“这与沈将军并无关系,他若是想叛变,即使沈将军没有迎娶公主,他仍然会勾结藩帕,举兵进宫。”司南道。

“也许吧,”沈武轻轻勾了勾唇角,“也罢,无论如何牵制住徐朗对我们有利,找出徐泠所在刻不容缓,可边境已经许久没有打过大仗,士兵的操练不能懈怠。我分不得太多人手帮司南寻找徐泠……沈奇!”

忽然被点到名的沈奇虎躯一震,响亮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