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慕塔指尖发白,“你真的打算全都听那个愚蠢的老皇帝吗?”

“娘,我都杀了祁子英了,你怎么还不信呢?”唐蒲离嗔怪道,“要不要给你看看人头啊?”

“你会后悔的。”慕塔推开他,再不做声地合上了眸子。

“我记得小时候你同我说过,藩帕在大漠深处的一片绿洲附近,距边疆三十里。”唐蒲离道,“现在还在那儿吗?”

“……”

“不过这么多年了,绿洲说不定都干涸了,城池应该也会跟着移动吧。”

“……”

“我记得你同我讲过,藩帕人特地训练了一种赭红色的小鸟,名唤箭雀,以笛声为号令,能穿越风沙传信,我想娘身上也带了呼唤箭雀的骨笛吧?”

“……”慕塔忍不住他的絮叨,终于睁开了眼,“我不会告诉你的。”

“真可惜。”唐蒲离走到铁架旁边,弹了弹鞭子上面的铁锥刺,沉重的金属声回荡在整个营帐内。

“你真想对你的亲生母亲用刑?”慕塔轻笑一声,看他拿下了那根快有半个手腕粗的鞭子,在手中掂了掂。

“说实话,打从一开始,严刑拷打这词,从一开始就是你提的。”他从怀里摸出一柄匕首,削铁如泥的铁刃在眨眼间就将鞭子连同铁刺拦腰斩断,“我啊,不打算用那么没有效率的办法。”

“……”

“我打算杀了你。”唐蒲离看着她慢慢褪去血色的脸,弯起唇角,笑得温良,“娘,这是你唯一的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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