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唐蒲离轻轻地替他拂去鬓角垂下的散发,“但喜欢是不受控制的,即使我知道你会因此而生气,但下意识仍然这么做了。”

司南一怔,迅速从他的话中捕捉到了言外之意,“你方才说的这两个原因都是第一反应,可这半个月来,你一直在瞒着我,也瞒着圣上。还有……”他顿了顿。

也许是风太冷了,司南觉得自己的尾音在颤抖,“你之前答应过我,不会把我抛下去做危险的事情。你食言了。”

“这就是第三个原因了,”唐蒲离道,“指证四皇子太难了,不如利用这个机会先逼死太|子|党,横竖魏引也不是什么好人。”顿了顿,他压低了声音,“揭发四皇子不缺证据,缺命。”

“我可以,”司南反驳道,“就算我不行,还有沈奇,我们手里还有人马,送消息去京城并非不可能。”

“并非缺送信之人的命,”唐蒲离压低了嗓音,“你觉得现如今皇帝能活着惩治他吗?”

“京中巨变,圣上受制,朝廷不稳,即使消息送到了,也没人能阻止他的野心,反而还会刺|激四皇子党加快行动,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可……”司南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可就算魏引是恶人,也不能加之莫须有的罪名。”他拧起了眉头,“就算是以毒攻毒,也不能这么用啊。”

“你之前问过我陈俞的匣子在哪里。”唐蒲离却答非所问道,“还记得我怎么回答你的吗?”

“大人说……把它烧了。”司南一愣,“难道也是在骗我?”

“没有,烧是真的烧了,但你偷回来的那天夜里,我就烧了。”唐蒲离挑了挑眉,“因为里面是空的。”

夜风撩起他宽大的衣袖,吹着他轻飘飘的话到耳中,却犹如擂鼓般震耳发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