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些全是臣妾的错!是臣妾贪图私利,害了太子!”皇后的声音颤抖着,“恳求陛下饶过太子……他还年轻……”

圣上威严的目光扫过佝偻着背脊的太子,太子眼圈通红,秋风将泪水和血水糊了一脸,嗓子都哑得一句话说不出话来。

私贩云鼎青茶是他的主意,母后只是恰巧看见,沾了些副产品,顶多算是共犯。但他也看得明白,此刻母后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保全他。父皇不喜欢母后,但还算器重他,贩私茶是要砍头的大罪,这时候若是痛改前非地认错,还能博得一线生机。

“无耻毒妇!朕当年娶你回来,是看重你贤良淑德,把持后宫。你倒好,贪图私利,勾结朝臣,给朕下药,给沁宁下药,整个皇宫哪个是你没毒过的?!”皇帝一脚踢翻了椅子,“给朕打入冷宫,赐白绫三尺!”

“太子,至于太子……”皇上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念在初犯,罚俸一年,禁足半年,誊写先祖《治国经》三十遍,写不完不准踏出屋门半步!”

“儿臣……知错。”太子深深地向圣上磕头。他趴俯在阴影之中,想要揉一揉湿润的眼眶,指尖一动,却只是抠紧了地砖。

遮挡在凤仪宫上空的阴云终于消散了,如霜月光洋洋洒洒地落在凄冷的盛宴上,所有朝臣都战战兢兢地垂头跪着,舞|女收起了飘绫,乐师按住了琴弦,静默的夜中,只剩侍卫执行诏令的脚步响在失去主人的宫殿上空。

喧闹的寿宴终是君王的盛怒之下化成了某些人的刑场,又或者是某些人飞黄腾达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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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散场之际,皇帝身边的心腹姚公公传口谕,将邱水、唐蒲离和司南唤入御书房。这也不意外,毕竟太|子|党的私茶经营都是他们三人去查的。事情告一段落,自然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