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这样,你看着他笑眯眯的很好说话,其实什么都藏在肚子里,主意大得很,”杨左悠悠的叹息从头顶传来,“本来,他靠着父亲的举荐就能入宫了,但他偏偏要去跟寒门子弟一样考科举,把他爹气得半死,一怒之下辞官归乡了。”

“唐……唐老先生身体不错?”

“……京中的传言不可信!”

当朝为官只有两种途径,世家子弟可以靠举荐轻松入朝谋个一官半职,而平民百姓只能凭借科举挤破头去争那所剩不多的位置。不过像唐蒲离这样有阳关大道不走,偏偏走独木桥的做法,其实两边都不讨好。

一方面,唐蒲离平白占了个平民百姓的位置,必定意味着有个穷书生失去了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另一方面,他此举不将父亲放在眼里,老宰相被气得辞官也实属正常。

“老宰相……是叫唐古吧,”司南道,“也难怪刚过四十就辞官了。”

杨左点了点头,“他母亲早被休,唐古又未再娶妻,他是家中独子,兴许是恨他父亲突然赶走了母亲,父子二人关系一直都不好,”杨左又道,“可那时候分明还不至于要闹到撕破脸的地步,我也不曾想他竟会去考科举来故意折他父亲的面子。”

“他在那之前还仿造了先生的笔迹入宫。”司南顿了顿道,“究竟为何冒着风险伪造笔迹也要入宫?”

“我虽不大清楚个中缘由,”杨左从椅子上慢慢退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但猜测,兴许与他好友的死有关。”

“好友?”

“祁氏你可知道?”杨左问。

司南一愣,“当今圣上便姓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