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齐光心下暂时没有定论,保险起见,微微摇头:“也不能这么说。”
她脑中的事情太多、线索太杂, 一切又发生得太突然,把她逼入茫然之中。贺松还在场,眼下又显然不是同牧怀之沟通的好时机, 她几乎是孤立无援地思索着这一切。
居正卿与贺松有如此关联, 既然居正卿处暂时无可追查, 那从贺松处着手总归没错。
暂且有了思路,陆齐光缓缓道:“贺小郎君,你明日得空吗?若是方便, 我与怀之一同到你家中拜访可好?”
去贺松家中?
牧怀之的惊讶转瞬即逝。
“去我家啊?”贺松反而比牧怀之淡定,满不在乎地答应了,“哦,好啊。”
他甚至爽快地帮陆齐光找好了理由:“你们该不会是想看看,我家是如何钟灵毓秀的吧?明日老地方见就行,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不过我家……”贺松想起什么来,眉头一挑,“稍微有些……吵闹。”
“不妨事,上京也没有安静多少。”陆齐光将贺松送来的诗句折起收好,若无其事地拾箸,主动夹出鼎具内煮熟的叶菜,向二人示意道,“先吃饭吧。”
一时之间,筷箸交错,直至谷董羹熄火冷却,无人再提及那首诗文。
用膳时,贺松一张嘴说个没完,同陆齐光与牧怀之讲了不少蜀州趣闻与乡野笑话,硬是将席间稍显尴尬冷清的氛围炒得热火朝天,激起陆齐光不少笑声。
只是,贺松嘴上灵活,手上更不客气:他要的菜肉太多,显然超过了三个人的食量,直到陆齐光与牧怀之停了筷,案上摆着的瓷碟仍可称琳琅满目。
他倒是泰然自若,管伙计讨来店内最便宜的木食盒,淡定地将这些菜肉全都涮煮好、装入其中。待到伙计来寻人结账时,他手指拐弯,朝牧怀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