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启佑放下床帐,将宋羿放平压在身下,又拉过棉被覆住二人。宋羿的体温仍有些高,不知是烧的还是热的。
朱启佑捧着少年的脸,自眉头向下亲吻到锁骨,再向上衔住他的口,只觉得天子的唇齿亦教前一晚灼热许多,如此又是一番唇舌纠缠。宋羿被朱启佑吮得舌根发麻。朱启佑发狠地亲过许久,终于退开些许,他侧躺至一侧,口中喘着粗气。
两人发丝交缠,头颈相依。殿内一片静谧,只那天子的床榻上有人小声私语:“自三年前我回到侯府,便修身养性,将从前那些不切实际的念想都淡了。离开东宫的时候,我没带妃侍,本打算就此独身到老,不曾想过此生还能与你相见。
先前听闻你要大婚,我心里还是难受的。你频频传召我来乾清宫,又时常打趣,我只道你在耍弄我,着实有些生气。今日我静下心来回想,方才发觉你无时不在关心我。你准我时时探视母妃,又留着我从前养的那些鹰。这些日子你日日留我用饭,菜品竟全顺着我的喜好。我衣裳破了,你还记得帮我补衣服,连我自己都没操心这些事。
你一向是待我好的,只是你是天子,无论做甚么都先令人揣摩用意。我心里堵着一口气,不曾探究你的心意,竟差点错失了……”
朱启佑搂着宋羿,絮絮叨叨地述说心事。宋羿被他念叨得睡了,亦不知将这一番剖白听进几句。
第六十一章 春困
天子大婚后,朱启佑在飞翼营的操练也步入正轨。他这百户的位置坐得稳了,白日里便带着几个手下辛苦训练,与寻常军士无异。
待入了夜,这位侯爵公子便化身色中饿鬼,借着职务之便潜入仁熙帝的床帏,同天子耳鬓厮磨,行那不可言说之事。
如此过了半月。待到了休沐之日,朱启佑贪睡了会,宋羿却要早早起来处理国事。
朱启佑醒来的时候,便听得隐隐的说话声。他招呼了守在殿内的黄喜,悄声起身,轻手轻脚地穿衣梳洗。这也是宋羿开的特例,为了适应他的习惯特地将黄喜调到了司礼监,同王裕几人轮流在乾清宫值夜。
见宋羿小心讨好的模样,朱启佑多少有些哭笑不得。离宫几年,他的许多习惯都与从前不同。但天子的好意不好推却,黄喜那没见过世面的又一副高就了的喜气模样,朱启佑便不再多说什么。
这厢朱启佑梳洗完毕,早膳也摆好了。朱启佑一看,莲藕猪脚、鸡尖竹笋、冬瓜牛肺汤,全是手脚下货儿。
许是头天晚上闹得晚了,宋羿有些羞恼,这一早起来便做了一桌子杂碎骂他畜生不如。朱启佑撩开袍子坐下,叫黄喜服侍着喝牛肺汤。
“陛下可吃过了?”
“陛下起来便传了早膳,赶上傅大人来,便招呼他一起用了。”
朱启佑端着碗喝汤,心里腹诽傅严,大早上便来蹭饭。折腾了一夜,朱启佑的肚子早饿了。他呼噜噜地喝了两碗汤,挑了两个大块的猪脚啃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