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顶上一片黑暗,除了偶尔闪过的雷电,仿佛被罩在一个穹顶之下,外面的日光进不来,里面的人类出不去,一场血腥角逐徐徐展开它的真面目。
殿内已经点了烛,将硕大的殿堂照得明亮通透。
夏菱四处瞄瞄,确认无人,赶紧伸了个懒腰。
方才宫人人来人往,为晚上的夜宴做准备,她作为三居樽又不能像个人一样跑来跑去,稍微动动准被扔火里烤,已经在桌案上僵直着身子当木头人好久了。
心里正埋怨着,这不,机会来了。
恰好前殿缺人手,后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宫人们都被差去了前殿。
只听咔嚓一声,夏菱呼出一口浊气。
嘿呦,舒服咯。
正想顺带踢踢脚丫子,谁知侧殿传来一阵交谈声,似乎还往这边来了。
这可不好!
夏菱赶紧使力向上一蹿。
只见精美的青铜三居樽从供奉的红布供桌蹦哒哒跳上了香案,屁股一扭差点没把那弥勒佛像撞下去。
夏菱赶紧脑袋一顶。
嚯,还挺沉!
换屁股再怼怼。
弥勒佛总算又端端正正眯眯笑了。
交谈声越来越近,夏菱稀里糊涂又在上面胡乱转了仨圈儿千钧一发之际,懵懵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咦?三居樽谁摆的?怎么挪到右边来了,不知道犯了大忌吗?”
夏菱一口气堵在喉头,那只青鸟的脖子明显一哽,小宫女恰好瞧见了,指着那儿说不出话来。
“手指放下,像什么样子。记住没?下次可得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