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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安没再拒绝,沉默着喝完了药。她看着凌迦又重新给她熬上新的汤药,他自己原本也受了伤,如今又是给他化御寒之气,又是喂药炼药,如此操劳着忍不住咳了两声。相安便只觉心口抽了抽。她想,自己到底还是放不下他的,如此便该将一切问明了,隔着猜忌对谁都不好。纵是她亲眼所见,也当由他亲口所言。就当是给彼此最后的机会。

于是,待凌迦回道她床榻时,她坐直了身子,面上的笑意真实浮现开来。

“阿……”她想叫他名字的,却不知为何,如鲠在喉,叫不出来。

“躺下休息吧!”倒是凌迦接得很快。

相安摇了摇头,“我有事问你。髓虚岭回来时便想问的,却也不知怎么就拖了这么久。”

“你问,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相安想了想,笑道,“先谈公事吧,水患止了吗?”

凌迦突然便笑出了声,扯着他内里气息翻涌,便又咳了两声。

“你笑什么?”

凌迦平息了真气涤荡,忍着笑意,“从少年相识,你便不理世事,今日竟开口与我谈公事。我有些不习惯。”

相安笑笑,没有说话。

凌迦话出口便后悔了,他修为不全的一年多里,明明是她一直默默替他撑着。她原就是可以不理世事的。从自己决定要娶她为妻的那一刻,他便没想过要让她去理会那些纷杂的喧嚣尘事。他一直想着,以前她是穹宇里天真无暇的公主,以后便是他七海幸福安然的君后。可是此刻想来,自她踏入七海,自己仿若也没给她带来什么安稳无忧。

“水患止了吗?”相安见他出神,便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