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吻合苏坪这个人的,今阳苏家倒是有一个。他叫苏恒,是去世的上任苏家家主的嫡长子,却在德武三十四年暴病死了。死的时候已然年过四十。”

“你是说。”方清流一震,有些不可思议。“他们用了一招偷天换日?可是为何?今阳苏家嫡长子不做,偏要去名不见经传的青阳苏家去当个旁支的子嗣?”

“因为,升得快呀。”容谦冷笑一声。“我让你查他离京前的底细,你可查到什么与今阳苏家人相关的?”

“有。”方清流眼睛一亮。“元光四年,苏坪还是大理正,升大理寺少卿的时候,众人都以为今阳苏家的苏姓同僚资历更老,胜算更大些。却在就任前夕回家丁忧了。死的却是那人的姨娘,那位苏姓同僚还写了封陈情表,说生恩不能忘。当时还被圣上夸赞。”

“元光十年,他从大理寺卿做到布政使的时候又遇上了那位苏姓同僚。那位同僚爬上了礼部侍郎。这次更离谱,那位礼部侍郎摔断了腿。生生被拖在了那个位置上拖到了元光十三年。”方清流吞吞吐吐,看了一眼容谦。

“那位礼部侍郎还真是倒霉啊。”容谦没看他,兀自抚了抚自己的下巴。“莫不是那年被革了职的那位?”容谦挑挑眉。

“是。”方清流点点头。“听说元光十年他摔断了腿,在家休养的时候,大骂苏坪。说他家老祖宗老糊涂了。还说,苏家就是被祸害的,害得他一腔才华付水东流。”

“你是怀疑苏贵妃帮苏坪?”容谦忽然扭头看着他。

“不是怀疑,就是。”方清流笃定道。“宁愿损了自家的仕途,也要帮着外人。原来这外人根本就是自家人。”

“是啊。自家人。”却不是苏贵妃的自家人。

容谦点点头,这样一来,那一切就说的通了。他原本只是好奇为何查不到苏坪的身世。如今得了方清流的证实,那苏坪出自今阳苏家而不是青阳苏家就错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