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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我每天在医院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照顾病人,就是为了能多赚几百块钱,让你能多上几节补习课,结果,你就在学校浪费时间去打篮球?你还记得什么!”宋玉时重重喘着气,一句比一句急促,但是脊背依旧挺得笔直,不见任何歇斯底里,头发丝都没有乱一根。

念及她还有哮喘,许清知不打算和她顶嘴吵架,垂着头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宋玉时厉声道,“嘴上说着你知道了,但是永远都做不到,你要一直这样下去,你以后能做成什么?家里的事我都不让你操心,就只有让你好好学习这一个要求,这还不行吗?你还要把我逼到什么样子!”

又来了,每次都是这样。

宋玉时口口声声说把她保护得好,什么事都不让她操心,可不该知道的,她还是都知道了,她真正没法参与的,只有事情的决定权。

当初和许怀山离婚是这样,后来给她转学也是这样。

或许,在宋玉时眼里,她只是一台除了学习没有其他任何程序的机器,无论什么都只能按照她的指令完成,没有感情,也没有悲痛。

许清知深吸一口气,当了宋玉时十几年的女儿,她深知无论和她说什么都没用的道理,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都知道了。”

宋玉时不再看许清知,面若冰霜,无论何时何地都一丝不苟,她说:“我刚才收拾了你的衣柜,球衣球鞋那些东西我都给你打包拿去扔了,从今以后你再也别给我想其他的事。”

“你说什么?你把什么扔了?”

许清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立刻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之前她单独辟出来放球衣球鞋的那个角落现在空空荡荡,什么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