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槿脸色简直黑如锅底,但事关沈娆的身体健康,他肯定没异议。

沈娆无语地闭上眼,她听不见听不见。

大夫开了内服外用的药后,就拿了诊金退下了。谢槿就让所有婢女都离开,解开她衣服,看着她已经缝合的伤口,想到她该有多疼,咬牙:“高珠那个废物。”

“人家尽力了,别动不动就骂人。”她大大方方坐在这瞧棋谱,自己对弈,随便让他看。

谢槿又拆开她左手上的布,给她清理创口上药,时不时看看她脸色,怕她会疼,“还好没伤到筋骨,只是皮肉伤。”

沈娆用右手下棋,琢磨着该落哪个字,说:“伤了也不亏,一只手换一条命呢。”

“那我不如现在就将你的双腿废了!看你以后怎么出去作死。”谢槿真想把她藏起来,关在笼子里,谁也伤不了她,省着自己总是心惊肉跳,怕她把自己折腾死。

沈娆声音放软,“我错了,你莫恼。”

“何时真恼过你?”他呢喃一句,声音很小,对方也没听见。给她缠好纱布后,将东西随手放桌子上。

盯着她缝线的伤口,轻轻吻在旁边的位置。

沈娆一愣,“你做甚?”

“放心,不碰你。”瞧她吓的,自己有那么疯?谢槿帮她把衣服穿好,听着眼前的姑娘在说话。

“我是罪臣之女,留下我,陛下必定如鲠在喉。这次平郡王之死只是个开端。下次说不定有什么好事,他还能想起我。”姑娘说话是云淡风轻,对他丝毫不设防,对自己的未来也不恐惧。

谢槿眼神微动,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