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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提督府日子难捱,来了之后,底下的人规规矩矩,日子也过得清闲。最最舒心的便是,提督府只有她一个女主子,压根没有后宅后院勾心斗角的戏码。

就连厂督,似乎也不如传闻中的那般可怖。

她的手摩挲着肩上的疤痕:“还在疼吗?”

靳濯元不自然地撇开眼:“司空见惯的事。”

柔嫩的指腹稍作停留,继而她俯下身去,在他的肩上落下一吻。

一夜无风,只有夜莺婉转啼叫。

次日朝云叆叇,行露未晞。陆芍醒时,外侧被褥的余温消了泰半。

经昨一夜,浑身酸软,沂园的女使以为陆芍昨日睡得早,今日当会起得早,是以早膳传得比以往早了半刻。

女使推门而入时,她正拨开帐帘去寻衣物。

丝绸分拨中,伸出一截细长的手臂,手臂上隐约缀着红痕,女使偶然瞥见,登时面红耳赤地调转步伐。

直至陆芍唤人入屋,女使仍是垂着脑袋,不敢多瞧。

她坐在食案面前,食案上堆了三个红漆红酸枝提盒。

“这些都是今日的早膳吗?”

女使摇了摇头:“早膳还在膳厨煨着,这些应当是主子昨夜打引河街买来的。”

“昨夜买的?”

细想昨日厂督回沂园的时辰,怪不得诚顺回了,却不见厂督的身影,原来半道去了引河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