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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出隐秘处,沈淮七像往常巡逻一样,脚步沉稳地踱到大营门口,亮出令牌出去了。

负水再次来到大帐前,门口的卫兵狐疑地看着她。她面不改色,平静出声:“将军,崔负水有军情回禀将军!”

里面一时没有回应。

“是关于刚才呈禀之事,有些关节处,下官还有重要消息补充。”

这回帐内传来一个冷冷的短音。

李珰尚来不及发火,负水一个箭步冲上案台,面色绯红,呼吸急促,眼色中翻涌着波涛,强行压抑着激动情绪。她压低声量,语气郑重:“将军,靖远军的胡定荣胡将军来了,正在庄子里候着将军。”

李珰抬眸正对上她的目光,神情冷硬,眉头一动,却是手指用力,竹笔应声而断。

不用说些什么,事情的九成九他已经有了计较,之前只是他有意避开罢了。

陈善炜挥师北上后陆续攻下洛城、南阳,不料魏军趁豫州城守备削弱,直取豫州。虽豫州难守,魏国却趁机要挟,要求陈善炜传令回淮安,魏国要与晋国议和。

说来也巧,把刀架在陈善炜脖子上的,是当日陈雀放走的伍左林。陈家为抢占豫州城,放跑伍左林,今日伍左林收复豫州城,却以此为威胁。

陈善炜隐瞒豫州之事,只说魏国见晋军连战连捷、大势已去,苟且求和,愿永为晋臣,岁岁纳贡,邦交永固。

“如此拙劣的把戏,淮安朝廷怎么会看不透,且不说还有章怀太子坐镇中枢。”负水站在李珰身侧,心中怒火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