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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郎满心欢喜地甩手摆腿,招式虽不大连贯,也算有模有样。负水比沈淮七个头高些,拿着火折子点燃廊上挂着的绢灯。末了还得抽空腾出手,替沈淮七热烈鼓掌。

沈淮七年纪小,个子消瘦,负水想让他早些回去休息。

沈淮七一听连连摆手,撩开袍子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岿然不动。

“三思哥之前说了,你爱睡觉,若是以后守夜同你碰上,一定要留下来确保将军安全。”沈淮七是个说话直接的性子。

负水不可置信地怒哼一声,手指抵上少年的脑门:“我那是假寐懂吗?要是刺客行刺,我可出其不意,战术懂不懂!”

沈淮七不以为然,挥手打掉在自己脑门上死命捅着的大力金刚指,委屈地揉了揉。嘴上仍然不肯认输:“可是三思哥说了,你流口水了!”

气得负水直直跺脚:“哪里来的谣言!”她怎么可能会流口水,一定是晚饭没吃饱,梦里的红烧肘子太香了。

“那你今晚让我留下,我监督你!”

负水坐在台阶另一侧,也没回应他。两人一左一右,稳如磐石,做了李珰厢房前的门神。

月色渐浓,蛙鸣蝉声一点点安抚人心,子时夜寒,沈淮七将褂子盖在负水身上,仔细检查着边角,确定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退回到安全地带,沈淮七才敢肆无忌惮地打量负水的睡容,小声嘀咕着:“三思哥没说错,负水姐真的流口水!”

身后房门拉开,李珰披着外袍,腰间别着银刀,身姿利落挺拔。

沈淮七暗叫大事不好,匆匆起身,正要为负水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