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祁风的心揪到了一起,从承恩寺回来的时候还好端端的,这摊血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回答,夜风穿过窗子,四周静悄悄的。

“来人,快传府医。”祁风一时愣神,才想起来囔着嗓子冲到门外。

沈彻先前屏退了左右,院子里空空的,只有跪在地上的姜元初,茫然的神情中带着一丝焦虑不安。

仆妇不能及时传话,祁风不得不动身自己去请,可总不能沈彻独自一人留在冰冷的地上,想了想,也顾不得许多,“殿下受伤了,娘娘快去瞧瞧,卑职去请府医。”

两个字如同闷雷般在她头顶炸醒,夺步冲了进去,四下寻找着沈彻的身影。昏黄的烛光下,宣纸上那一抹新鲜的艳红格外刺眼,屋子里弥漫着厚厚的甜腥味。

鲜血淌出好大一片,沈彻无力地躺靠在书架前,双手垂地微微喘息。

伤口在右臂膀,溪流般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姜元初不敢鲁莽行事,看着干着急,又眼巴巴地盼着祁风回来。

“阿彻,我在,”声音如鲠在喉,“再坚持一会儿,大夫马上就来了。”

不想在意,还记恨着他的绝情,偏偏就红了眼眶,连着心口也赌得慌。

在府门前受的伤也有些时日了,以为他伤得不重,哪里想过会这样?

她回想起路上那幕,那支羽箭是沈彻空手掷过来的,没有张弓。

紧急时刻,由不得他做太多的准备。很显然是奔着直取对方性命去的,难免手劲过猛,才致旧伤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