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还残留着她的气息,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就像一只困兽,惊恐地盯着高高在上的猎人。

“你怕我,”他道,目光耐人寻味,“却还要来求我?”

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奴不怕,殿下是奴见过最好的人。”她不会说假话,从前更没讲过什么富丽堂皇夸人的话,开口时言语生涩舌头打结。

要是那个人,也能像她一般,乖乖的如此顺从便好了……

他想,目光落在她的掌心,那里缠着厚厚的绢布,鲜血从里头渗漏出来,红红的。

“奴想再求殿下一次,求殿下救救她。”姜元初似乎察觉出他没有生气,便试探着小声央求着。

“这一回,又想拿什么来换?”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的命已经是我的了。”

上一回,她求过一次,可是这次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什么能够等价交换的。靖安王什么都不缺,也不知道缺什么。

她想了想,反客为主,“殿下可有什么想要的?奴……奴给……得起的。”

她声音低了下去,眼里原本的光亮渐渐暗了下去。她什么都不会,没有金铃铛的姿色,也没有银铃铛的气力。

“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你倒是执着的狠。”

“不,她是奴的朋友,”巴掌大的脸上写满了倔犟,“她帮过奴,阿娘说过,滴水恩当涌泉报之,奴要救她。”

沈彻觉得有些荒唐可笑,怎么自己松懈了几日,奴院就叫庄德培养出了这样的多情种?这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