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姜元初背对着自己,月牙嘴里很不是滋味,柔声地试探道,“元初,我不说就是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小姑娘将身子翻了过来,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眸盯了月牙半晌,缓缓吐出几个字,“祸从口出。”
月牙一愣,抿嘴嘴,认真的点点头。姜元初说得不无道理,方才自己受宠若惊,有些得意忘形过了头,要是被靖安王听到这样的调侃,怕是十条命也不够送的。
姜元初见她听进了这话,也冲她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被子,以示安抚。
夜里下了好大的雨,狂风怒号,窗外头飘进来的凉意席卷全身。姜元初起身掌灯,走到窗子边刚伸手,便瞧见对面临水小榭灯火通明。
那儿该是靖安王的寝居了,离得那么近,却是两个不同的身份,一个蜉蝣,一个是天上月,隔得太远了。
姜元初有些出神……
冷雨斜进屋子,冰冰凉拍在脸颊上,姜元初骤醒,伸手关了窗子。
转过身去,鹅黄色烛光映照在月牙的脸颊上,她双目紧闭,眉头紧锁,嘴里还在呢喃些什么。姜元初走近一看,才发现她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细汗,伸手一探竟如炭火一般。
不是说毒解了吗?怎么会这样?
姜元初摇了摇她身子,小声呼唤,“月牙,你快醒醒,快醒醒……”
“阿爹,阿娘……”月牙又低哼了一声,可任由姜元初怎么摇晃,她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看模样该是高热引起的晕厥,奴院里的奴隶没几个身子骨硬朗的,这样的高热,她怎么受得了?
姜元初急得焦头烂额,回想起方才那扇窗格,想也没想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