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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殿下,那倒算不得。”扈绍陵是真怕厉阿吉犯傻说错话,接话道,“都是军中人,一切按规矩来。”

“如此甚好。”贺沧笙轻摇小扇,安静地看着他们。

她身型瘦弱,双肩更是冷削,穿着绣金线的华贵黑衣,面色又苍白,给人些病态阴冷的意思。

那双眼更是要命,轻轻一瞥就让底下人大冬天地背脊生汗,此刻这般直视,深邃得惑意顿生。

直到厉阿吉和扈绍陵心里都发了怵,她才道:“岑源崧治理玄疆又功,此事本王深知,可他判降西戎,致军散民乱,这也是事实。本王不知他是为何,也不感兴趣,但叛国之罪,无功可抵。”

她眼中冰凉,寒得那天生的妖娆也退了退。

“你们戍守在此,是放不下职责,也放不下百姓。岑源崧是异姓王不错,但他也只是个王,不是你们的主子。你们许是不知,但本王最厌以出身论人,所以看你们,更像是看忠于大乘的功臣。你们若愿追随本王,为国为民,本王敬你们忠勇。可你们若做了西戎的走狗,或有了旁的心思,左右本王名声在外,也不忌讳心狠手辣。”

她说得轻轻松松,更像是文人清谈,可厉阿吉和扈绍陵的额角都渗了汗。这楚王就是有这样的本事,端着好相貌,又让人觉得像是深潭般危险狡狠。

两人起身,再表忠心。

坐在贺沧笙身侧的苏屹全程没有开口,眼神也微垂。

因他正在桌下摩着贺沧笙的纤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