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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想办法给康王递信儿,出府还是信鸽都行,步光和芙簪不会阻拦。”贺沧笙道,“无事便可退下了。”

“是,”苏屹行礼,道,“我……属下告退。”

他这样守规矩,和平时太不一样了。那巧妙地融合了不羁和无赖的少年似乎就这样消失,只剩下一位与贺沧笙相互利用相互桎梏的躯体。

贺沧笙看着他要转身,忽然道:“还是称你我吧。”

苏屹立刻回头,眼里很明亮。

“不是康王的人么?”贺沧笙道:“既不是本王的近卫,也不是本王的斥候,对本王称何属下。”

然后她看着苏屹眼中亮起来的光逐渐黯了下去,很规矩地道了声“是”,回身走了几步,又蓦然停下转了身。

“殿下,我不是个暗藏心事故意苦情的人,有些话还是想说清楚些。”他看着贺沧笙,认真地道,“我虽受制于人,但心中向谁,殿下想必是能看出来的。我的确是以细作的身份进入王府,可期间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殿下的事。”

贺沧笙看着他,薄唇微颤,最终没能说得出话。

“我说完了,”苏屹笑起来,小虎牙很尖利,再次行礼,道,“就先告退。”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出去,出屋时也没有关上房门,就这么走进雨中。

一身白袍,乌发高束,干净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