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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扫了他一眼。

冰冷得让苏屹也僵了肩膀。

他看着贺沧笙快速地穿过长廊,风撩起了她的碎发,细缕的乌黑落在肩头,偏她今日还穿了身深绛红的衣,颈间裘领的颜色像火,妖艳地烧到他心里。

他今日也是惴然,只觉得被贺沧笙的举动弄得心里发慌,觉得有什么就要压不住了。

贺沧笙那边儿已经上了阶,趁着推开屋门的空儿短暂地闭了闭眼。房里有些冷,含柳躺在地上,发散鬓乱,双眼半挣,人已经没气了。

手里却还攥着那张来自康王的密信。

贺沧笙看着含柳,微微侧首问芙簪:“今晨便是如此?”

“是。”芙簪回话,“自奴婢辰时来时人就是如此,不曾动过。”

贺沧笙安静地看着含柳,半晌后微抬了下巴。芙簪会意,立刻上前蹲身,将含柳手中的密信抽出。然后她看向贺沧笙,贺沧笙微微颔首,她便伸出手,为含柳阖上了双目。

贺沧笙从芙簪手里接过密信,目光还落在含柳身上,很温柔地道:“她还如此年轻。”

芙簪和步光垂首,贺沧笙明显心情不佳,于是他们并不接话。

贺沧笙又站了一会儿,凤目里碎着午间雨中的胧光。

她读得懂此情此景。

这是苏屹传递给她的信息。

他不会遵命,他杀了含柳。

她在片刻后转身离开,出了门又稍顿,回头对步光道:“着人将姑娘好好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