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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他去挑匹马,”贺沧笙落座,指了指苏屹,对那马场侍从道,“要好的,本王出钱,他看上哪匹就要哪匹。”

楚王盛宠一小官儿出身的侍君,此事已经在京都中传开了。那马场侍从自然也听说过,不禁瞄了苏屹几眼。

看着挺周正,却不是他印象里男宠侍君的模样。

这楚王还真是被迷得神魂颠倒,转了性。

他给苏屹引路到马棚,因是贺沧笙吩咐而不敢怠慢,带着人看的都是好马。苏屹走了一圈,却从头到尾没有开口。

这就是都不满意的意思。别说是那侍从在心里不快,旁边几个正驯马的禁军侍卫也嗤笑起来。

“不过是个出身楚馆的男人,”有人毫不掩饰地嘲讽,“竟还看不上我们这儿的马。”

苏屹恍若未闻,一指不远处,面无表情地道:“我要它。”

周围人纷纷回首,只见跑马栏外围拴着一匹白马,浑身无一杂毛,威仪高大,一眼看过去便知骨相神俊。那马身上没有配辔缰,也没有鞍镫,四蹄未钉掌,显然是还没有被驯服。

“嚯,没看出来,小子眼光高啊!”禁军副提举大笑起来,洪声道,“这可是西戎来的天马,我们几个都没拿下,怎么,你觉得你能行?”

西戎的马匹比大乘的高大灵活,这些年通过玄疆的互市,有些便被卖入了别省和京都,但多半是贵得不行,只供给权贵的。西戎马种不少,其中有一种名叫天马的尤其难见,背为虎文龙翼骨[1],流有“天马呼,飞龙趋[2]”的赞句,自然也尤为难驯,非常珍贵。

眼前这匹就是天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