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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的贺沧笙担着这风流荒唐的名,实则与苏屹一路无话,只靠着软垫阖眼小憩。苏屹自然也不会开口,两人就这样沉默一路。

马车行至楚王府,步光在外为两人挑起车帘。贺沧笙鸦睫颤了两下,双眸在睁开时又存了潋滟春色。

苏屹侧身让她先下马车,谁知贺沧笙下去后回了身,把手臂探了过去,在一众侍从惊讶的目光中让苏屹扶着自己走了下来。

少年神情淡漠,也不道谢。

贺沧笙眯起眼睛。

这是还跟她摆起架子来了?

“留神,”她收回手,对苏屹微笑,“身上带着伤呢。”

她根本没压低声音,说的伤又是指见不得人的那种,苏屹反应过来后果然低了头,悄然皱了眉。贺沧笙看着少年吃瘪,心底发笑,轻轻地抿了抿嘴。

雪似鹅毛纷然,芙簪早已候在王府门口,上前要为贺沧笙披裘衣,却被她转手拎走了。

转身要给苏屹披到肩上。

贺沧笙展开衣裳,手已经伸向苏屹的肩头,却蓦然想起了少年今晨的抗拒。她手臂稍顿,竟在最后一刻停了动作,转而把衣服交到苏屹手里,示意他自己披上。

苏屹身型一凛,抬眸看了贺沧笙少顷才伸手接过,屈膝行了个礼,随后快速地把纯黑的狐裘罩到了身上,将那些皮肤上的绯红挡了个严实。

芙簪端来了个青瓷碗,贺沧笙伸手接过来,用掌心贴了碗沿,挨着那里的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