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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做掩饰,谢厌轻而易举看见,身为父亲对子女的疼爱和懊悔,日夜赶路,虬髯未剃,他颇有落寞萧索,这些是昨夜勤王时不曾见到的。

那时的尹稷,是救驾于危难的将军,意气勃发。

今日的,是一个心疼女儿的父亲。

谢厌眼神微变,想再说说阿婵,尹稷却乍然改去衰颓的面貌,恢复了神采英姿。

谢厌一顿,抬头上看,他们已站在信阳侯府中门前。

门前两座石狮,庄严并立。

大门上,口衔铜环的异兽怒目圆瞪,煞是威风。

谢厌嗓子有些涩哑,突然的,想到四年前,从原州一步步至京城,就是在这个巷子。

他衣衫褴褛,浑身血迹,已经快站不住,但爬也要爬进去。

往日种种,烟消不散,这座威严的府门,困住了母亲,撇弃了他。

如今再伫立于此,心境从未改变。

但这里面的人……

恐怕早忘了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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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阳侯府,议事堂中。

侯爷正和爱子谢琰,并两位幕僚商谈大事。

“昨夜宫中的变故,你等可有耳闻。”

谢琰疑惑:“父亲说的是?”

宫变悄无声息,赵雍和赵生的人被缉拿后,便没有任何消息从宣武门传出。

谢侯沉吟道:“自打皇上称病不上朝,我便隐隐觉得宫里不太平,昨晚,城外的人传来消息,有一支军队秘密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