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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承诺,谢厌宽心,强撑起等着回家。

马蹄倏然高扬,几声长“吁”惊扰了昏迷欲睡的谢厌。

他面上顿喜,撩开车幔,见马车停在宅后,顾不得伤势,迫不及待跳下。

大皇子皱眉道:“宋鹫,赶紧扶好你家公子。”

宋鹫的马都来不及栓,要去搀着,谢厌挥开他,摇了头,满不在乎地说:“不用,我走得动。”

跛着脚,急急忙忙冲进宅中。

途径之地汩汩滴着猩红的血珠,大皇子被扶下车,揉着额甚感操心,对宋鹫吩咐道:“快,去找大夫。”

又嗅了嗅满身的腥涩,嫌弃撇嘴,不紧不慢地往里走。

夜过寅时,守夜的护卫在廊下打盹。

谢厌来不及更换袍服,就着一身斑斑血迹,奔去尹婵的小院。

护卫被动静惊醒,皆并排站立,拱手道:“公子。”不知发生什么,后脑微微泛疼,像睡了许久。

谢厌冷道:“尔等如此守夜?”

众人羞愧,不敢有说辞,低头道:“属下失责。”

谢厌脸色立即沉下,冷淡的一挥袖,大步流星走进小院。

冷夜清寂,树梢也未被风拂起。

一片幽谧的住处,鸦雀无声,尹婵似已入睡。

这本该让谢厌放宽心怀,但踏入时,莫名生出了后怕,诸如这般静穆,仿佛山雨来前的征兆。

谢厌抬眼看向尹婵的寝屋,门扉大开。

站在院子,但见里面一团黑洞洞,他踉跄走去,指尖轻蜷了一下,快步跨过门槛。

外间无人无影,他迅速撩开帘幔子,床榻竟也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