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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厌神志不清,盯住弥漫冷雾的浴池,薄唇紧抿,不发一言。又微眯起眼,视线内白蒙蒙的浑浊不堪,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低迷。

仆从提着水桶出去,正撞见宋鹫火急火燎地带来大夫。

宋鹫进内,也被谢厌的样子吓了一跳,相比仆从的羞赧,他更担忧谢厌的身体,着急催道:“大夫,请您赶紧开药。”

谢厌面颊潮红,呼吸时快时慢,情状不好,大夫诊脉后,喂了清明的药丸,皱眉道:“这、怎么说才好。”

宋鹫当即便一惊:“如何?”

大夫眼眸微躲,言辞略有闪烁:“没什么药能根治,公子想解,只需和女子……”

虽未说尽,宋鹫已了然了。

公子脾性阴晴不定,若说身边人谁最明白,莫过于常常跟随的宋鹫了。只听大夫这话,即使不去询问,便能猜到公子的想法。

他心道不成,眉头揪得更紧,急问:“除此,还有何法子?请您务必告知。”

大夫叹息:“也不复杂,药效六个时辰便过,公子若能忍住,便无大概。但不可再泡冷水,快将他扶到床上。”

“好。”宋鹫立即唤来仆从。

没了冷水的刺激,谢厌更加焦渴,半靠在床头,仰头重重喘息,盯着横梁双眼猩红。

涌在胸口的一簇簇火苗剧烈地在燃烧。

宋鹫站在床边,看他形容狼狈,实在难受,眼神微变,迟疑着问道:“公子,就让属下去寻一女子——”

没说完,谢厌厉声打断,呵斥道:“不可。”

“公子?”

“出去。”谢厌猝然拉下帐幔挂钩。

重重叠叠的金丝帐幕垂地,挡住了床边两人。

宋鹫与大夫对视一眼,心神不安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