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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尹婵心下一紧。

楚楚轻叹,认真地看着她:“实不瞒小姐,公子昨日情状,想必您也猜到,与那座山林有关。”

尹婵心跳得很快,点点头。

她的确有所猜想。

楚楚走到廊下,负手而立,沉默须臾后,才开口道:“公子左脸的疤痕,便出自此山。”

双手惊得立刻攥紧,尹婵脸色顿变,难怪昨夜他拿石块一遍又一遍地划伤脸。

而今细细想来,其中必有原委。

她唇色苍白,握住楚楚的手,凄冷的庭院她眼中俱是显而易见的急切,喃喃道:“楚楚,快告诉我好么?”

“……好。”楚楚望了一眼紧闭的寝屋门,“很久前,大抵是公子七岁的年头。”

十几年前的原州穷山恶水,匪乱横行。

那一年的三月十三日,离京城信阳候将不详的长子弃在贫瘠之地,已六年有余了。

三月十三,杏雨梨云。

早春,京城一派闲然,山色明媚。刚走过严冬的百姓,都展望着今岁的美好。

信阳候也不例外。

只是每逢三月,便不由想起难产而亡的发妻,以及,那生有不详胎记的嫡长子。

信阳候温文儒雅,举手投足皆领风骚,趁春日起兴,来到原州。

不过,还未离京时,所想有多快哉,待跋涉几千里后,心绪便有多糟糕。

太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