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回神, 咳了几声, 瞄了眼上将军, 便小心翼翼地将素帕取下,颔首道:“禀上将军, 夫人先前已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沈淮宁抚着额间的手一顿。

那岂不是早在他出征之前就已经

老太医又将这药方子交给他,“幸而夫人聪明, 这些药方虽是寻常的方子,可这些药材都是安胎的良药, 加之夫人每日针灸安抚,如今这孩子算是保住了。”

微不可见地, 沈淮宁松了口气, 将她的手放进被褥里, 仍有些难以置信。

随即看向杨碧桃。

“先前青木来时,怎么没说这么重要的事?”

如果他知道此事,就决计不会答应她去做今日这么危险的事。

杨碧桃眼睛眨了下,倒吸口冷气, “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的, 她还割了手臂, 血弄到月经带上, 就为了避免罗缉熙发现不对劲,我要是知道,肯定用我的血好了”

沈淮宁凝眉,拉起她的衣袖才发现手臂上的纱布。

落到此处,心下五味杂陈难以言喻,他面色一沉,沉声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杨碧桃想再说些什么,被袁青木拦下,就只好带着老太医出去。

待他们走后,沈淮宁叫宫人送来了热水,帮她沐浴换了身衣裳,才发现她怀中在贴至心口的地方,藏着染血的平安福。

其实早在宫变后,颜烟就派人将上京和皇宫里的消息一一飞鸽传书给了李正则,只是没想到西南军队比他早了一步赶到,幸而当时那支箭偏了几毫厘,李正则带兵与他们正面交锋之际,他干脆放下一把大火,寻了个与沈淮宁身形样貌差不多的尸体来代替,最重要的当属这平安符是最有利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