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宁持剑蹲下,全身打量着她,急声问道:“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受伤?还有”

如今倒变成他絮絮叨叨地,可话未说完,许明奚一把抱住了他,勒着他的脖颈,哽咽喊道:“我当时,我当时以为你真的死了,我心都碎了呜呜呜呜”

早在几日前,袁青木就暗中给她报了平安,传递消息,打算于今日李烟芷祭祀逼宫,在文武百官面前揭发她的罪行,可如今真的再见沈淮宁,整个人消瘦许多,青影暗沉在面颊盘踞,几道细细的剑痕在脸上还未消下,就连肩颈也依稀可见血剌剌的口子。

再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崩溃了。

沈淮宁喉咙微动,千般滋味万般忧愁也说不清,只得疼惜地把她抱在怀里。

杨碧桃累瘫在钟鼓前,右肩血渍晕染开来,气喘吁吁道:“他娘的,明明受伤的只有我好吗?”

倏地,惊天动地的轰炸声响起,天坛的一处围墙竟被炸出个窟窿,瞬间烟尘满布,乱兵逃窜,原是李烟芷的随身侍卫将其中一处引爆,带着中箭的她纷纷而逃。

沈淮宁当即下令,“活捉李烟芷和西南罗氏余孽。”

可待一众将士应喝,一个火折子自烟尘中抛出了美丽的弧线,掉到天坛下方的凹槽中,似有引线迸溅着星点子。

朝臣中的工部侍郎忽然大喊:“快逃!天坛下面被放了火药,快引爆了!”

此言一出,原本乱成一团的朝臣蜂拥而逃,不管衣冠鞋帽掉落,乌压压一大片朝炸出来的洞口跑去,就连西南余党也纷纷丢下兵器逃命去了。

沈淮宁立刻吹起隼哨,音律交叠,乃是成宁军撤退的信号,随即脱下大氅,包住许明奚抱起,说道:

“青木,带她走。”

杨碧桃顿时愣住了,却被袁青木一把扛在肩上,腾空直下在层层宫宇间,眩晕用了上来。

“等等!袁青木,这也太高了!”

“逃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