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若是对一个女子谈起守宫砂的事,便是青楼花娘说不准都要给你一巴掌,更别提一个女人要去给人验是不是清白处子身,那侮辱性基本等于前朝给人挂上破鞋游街。

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平民百姓,没有哪家姑娘能受的下这份屈辱。

“奴婢的清白,便是娘娘的清白。”阿烛咬唇说:“我只有一个请求…”

詹王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许多,道:“你求什么。”

他想,受了这样的污名,以后嫁人也难,便是请他纳她做妾一辈子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阿烛伏在地上,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眼中的屈辱和恨意,道:“请王爷一定查出罪魁,严惩不贷!”

“这个不必你说,本王也饶不了他们。”詹王有些意外:“你就没有别的想求的了?”

“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阿烛出去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手上赶紧扶上门框,谁知却被一人搀住,道:“没事吧。”

是贺听言。

他的状态似乎并不比她好太多,眼睛中充满了红血丝,声音也有些暗哑,可一句话中仍旧满怀关切:“怎么在这?”

阿烛却赶紧躲开了,低头匆匆道一句“多谢”便赶紧离开。

这么看来,蒋随说他生病,倒也不全是扯谎。

可是,他生病不生病,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两人错身而过,金妈妈带着阿烛去了詹王书房旁边的小屋子,叫她在哪里等着。

验身这事是阿烛自己提的,现在还要现找人。找的人自然不能是随便什么人,但詹王有自己的主意,用不着阿烛操心。

她只需要等着人来就是了。

过了没一会,申妈妈亲自来了一个衣着朴素妇人,拎着一个药箱前来。

一个很严肃,一个很和蔼,和蔼的那个,看着她,还有些好奇的样子。

两张脸一起摆在门外,阿烛有些腿软。